随着太子李承乾的车驾临近虎贲卫的临时营地，程砚等一众将校也来到大营的门口迎接太子李承乾的到来。
“参见太子殿下。”程砚率领着虎贲卫的一众将校向着太子李承乾抱拳行礼。
“众卿免礼。”如今的太子李承乾已经变得更加的从容大度，一举一动，也更加符合大唐太子的身份。
太子李承乾微笑着看向程砚等一众虎贲卫将校的面皮，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说道：“众卿远征辛苦，随孤一起入营吧。”
“诺！”程砚带着虎贲卫一众将校抱拳承诺道。
随后，太子李承乾没有过多的言语，也不没有再次登上他的太子车驾，而是从侍卫的手中接过一匹御马的缰绳，翻身上马，进入到了虎贲卫的临时营地之中。
程砚等一众虎贲卫的将校当下也不耽搁，全部骑上自己的战马，跟随在太子李承乾的身后，进入到临时营地之中。
进入帅帐之后，太子李承乾当仁不让的坐在主位上，并没有和程砚客气。微笑着看着跟进来的程砚，笑眯眯的说道：“这几年你都不在长安，一些事情想必你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既然你回来了，孤希望你能够和孤一起去承担。”
“不知殿下所说何事？”由于在进入帅帐之前，太子李承乾就已经将虎贲卫的一众将校给打发了出去，因此，此时在帅帐之中，只有太子李承乾和程砚两个人，所以，程砚也就没有太多的客气，直言询问道。
“哎……这两年你不在长安，我大唐也越发安稳。只是不知为何，父皇自两年前突然就对炼丹的方士十分感兴趣，如今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太子李承乾无奈的说道。
“哦？不知何人首先向陛下举荐的方士？”程砚好奇的询问道。
“还能有谁？我的好四弟呗。”太子李承乾苦笑的说道。
听了太子李承乾的话，程砚一时之间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不知道如何给太子李承乾回答。
毕竟无论是唐皇李世民，太子李承乾还是魏王李泰，都是皇族内部的事情。
虽然都说皇家无小事，皇家无私事。可是追究起来，终究是他们父子兄弟的事情。
对于这些事情，程砚是不愿意参与其中的。
作为一个马上皇帝，唐皇李世民无疑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存在。
可是在历史之中，这位伟大的帝王的生命其实并不算是高寿。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程砚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历史是如何发展的，可若是现在的唐皇李世民就已经开始宠幸方士的话，那么唐皇李世民的离世，应该和这些方士所炼就的丹药有很大的关系。
只是程砚不明白的是，太子李承乾为何会在他刚刚回到长安，还没有将手中的军务移交给兵部的时候，就亲自来他们虎贲卫的大营，难道……
“殿下此次前来是公事还是私事？”想到这里，程砚将自己和善的面庞收了起来，反而是一脸严肃的看向太子李承乾。
“公事又如何？私事又如何？”太子李承乾不以为意的询问道。
“若是公事，还请殿下明示，我虎贲卫下一步的动作。若是私事，臣请殿下立即回转东宫，臣就当殿下今日没有来过。”程砚一脸严肃的说道。
“本来你凯旋归来，兵部是要派遣人员来对你们进行下一步的安排的。因为宫中的事情实在是让孤心中烦闷，孤就从父皇的手中，将这个任务给接了过来。”
“因此，孤此次前来，既为了私事，也是为了公事。”
说到这里，太子李承乾试探着说道：“伯言，孤自认为是你的朋友，难道看在朋友的份上，孤有私事要请求你，你会直接拒绝孤么？”
“殿下，你是大唐的太子，你拥有着崇高的地位。同时你也拥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任何时候，保护好自己，才能够更好的去完成自己的责任。”
“若是今日太子殿下是私自前来，让那些人知道的话……太子殿下，有没有想过是什么后果？”程砚一脸严肃的说道。
听了程砚的话，太子李承乾的脸上，终于挂上了真诚的微笑，他起身来到程砚的跟前，拍了拍程砚的肩膀，没有说话。
可在程砚的眼中，却能够看得出来，此刻的太子李承乾，是真的放松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是既然太子李承乾不说，那么程砚也就不去寻根究底。
沉默了许久，太子李承乾终于幽幽的说道：“有的时候，孤真的十分羡慕你，伯言。”
程砚并没有说话，反而一脸疑惑的看向太子李承乾，仿佛在说你小子是不是想多了？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说的是实话。”
太子李承乾说着，自己走道一个胡凳的前面，施施然的坐了下来，对着程砚说道：“当初在秦王府的时候，我问你，为什么阿耶要将大伯、四叔还有他们的孩子斩尽杀绝。你告诉我的是与虎狼相遇，需要将之杀之而后快。”
“我当时说：天家无亲情。你告诉我说天家的亲情不在天家一家，而在天下。”
“你还告诉我说，人活着，是为了完成自己的责任。”
“从那时开始，我作为当时的秦王世子，不久之后，阿耶登基，我又被阿耶册封为太子。”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作为我阿耶的长子，我需要承担起我阿耶所留下来的一些烂摊子。”
“只是，我终究还是太过天真了。那个位置不仅仅是我的弟弟们也想要。就算是已经得到那个位置的阿耶，也在时刻提防着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去跟他争夺那个位置。”
“伯言，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们就一定要那么看重那个位置呢？”
太子李承乾说着，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显得十分的不安与无助。
程砚从胡凳上站起身，来到太子李承乾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有些时候，上天给予一个人的选择，其实并没有太多。当你觉得已经到达你承受的极限的时候，或许你没有发现，其实你所认为的极限，只不过是你人生道路上的一刻小小的土坡。”
太子李承乾听到程砚的话，抬起自己迷茫的双眼，认真的看向程砚，似乎想要从程砚这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似乎更想要程砚能够给他一个明确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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