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门口——
赵程流听说小赵程月他们来寻他，欢乐的小跑冲出来，而他一旁的同窗惊讶的看着不似平常的赵程流。
这是他们认识的沉稳的赵程流吗？
赵程流冲到小赵程月面前，开心的先抱了抱小赵程月。
“小妹！”
“大哥！”
小赵程月一开始还能兴奋的配合赵程流的真情流露，可连着半刻钟都这样，她就有些想翻白眼儿了。
太腻歪了。
“大哥好想你，你想大哥了没？”
小赵程月白嫩嫩的嘟着鼓鼓的小脸，软软萌萌的，努力配合着赵程流的真情流露。
“想。”
“小妹，今天大哥……”
赵程流就想好好表现一番，被小赵程月打断了。
“大哥，我们来给你送吃的，超超好吃的！”小赵程月双眼放光，扯着赵程流，打断大哥的真情流露。
赵程流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去。
“什么？”
私塾一旁就有一个摆摊卖面食的。
“老板，借您家宝地一坐，”赵老三道。
“坐吧。”
摊主一大方回应。
此时不是饭点，也不是点心时间，面摊上冷冷清清，也就摊主与小赵程月他们一行人。
牛车停下，赵老三打开炖锅的盖子，一股霸道的香味儿不讲道理的四溢开来，侵占了这一片空气。
在做清洁的摊主手上的动作一滞，耸动着鼻子，目光就落到了炖锅上。
“好香！”
赵程流激动得小脸泛红。
“这是又弄了什么好吃的？”
赵老三已经打了一碗肉放到赵程流面前，催促：“吃吧。”
赵程流：“谢谢赵爹爹。”
说完，他迫不及待的低头埋进碗里吃了起来。
赵老三又给小赵程月打了一截炖得软烂的猪蹄，让她抓在手里啃。
“赵爹爹，我也要！”
赵程岁见此，吸溜着口水双眼放光的提出请求。
“好。”
面摊摊主注意到摊位前有驻足停留的客人，但他肯定，都不是冲他的面来的。
摊主走到小赵程月坐的那一桌旁，问：“你们这是在吃什么肉呢？咋那么香，还没腥膻味儿。”
说话间面摊摊主很没出息的吞咽了口口水。
啊，真香啊……
“猪肉，是我们自家养的猪肉，”赵程岁迫不及待的介绍起来：“我们今天去早市上卖猪肉了，肥肉一斤三十五文，瘦肉……”
赵老三见赵程流吃得差不多了，问：“阿流，你们私塾有教数算之类没？”
赵程岁在这方面有天赋，赵老三寻思着都培养了赵程流、赵程金了，自然也不能落下赵程岁。
赵程岁还在激情澎湃的跟人形容他们家早市的好生意，纯然没注意到那边赵老三与赵程流在商量他的人生大事。
“私塾以教文为主，君子六义只是提了几句，”赵程流难掩失落。
“赵爹爹，您问这个做什么？”赵程流终于吃完手里的肉，三下五除二将碗里的汤喝了。
“阿岁有这方面的天赋，如果可以，我想针对性的培养，”赵老三道。
赵程流听完，就那么深深的动容的凝望着赵老三，眼中不知不觉间有了湿意。
他想，哪怕是亲生父亲在这里，没法像赵老三这般对他们细心呵护。
“爹爹……”
赵程流哽咽的轻声唤了句。
“什么？”
赵程流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赵老三有些没听清。
赵程流摇头，吸了吸鼻子说：“太好吃了，好吃到想哭。”
围在摊子前的人是越来越多，听赵程流说“太好吃了，好吃到想哭”，不禁露出神往的看向牛车上的炖肉，这得多么好吃啊……好想吃……
“你们家可还有猪肉？”
面摊摊主看着围着的那么多人，眼珠子一转，想到了有可能增加收入的法子。
“暂时没有，十二月份后应是还会再卖个一回，”赵老三答。
家里还有四头猪，但他只打算卖掉三头，留下一头让四个孩子吃个痛快才是要紧事儿。
“这样啊……”
摊主失落，驻足在摊子边上的人也失落。
“这真是猪肉？”
私塾内走出一个穿着丝绸衣服的白面少年公子哥儿。
赵程流起身，对来人抱了抱拳，来人回了同辈礼，少年公子哥玉树依旧不想相信那是猪肉。
“是，”赵程流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似的，孩子气消失了，变得超年龄的沉稳。
“这是阿流的同窗吧？要不要尝下？”
赵老三拿出碗，抠搜的打了一块肉与半碗汤递到玉树面前。
玉树看着像猪肉的猪皮蹙眉，然而鼻子里钻进来的霸道香味儿让他没办法拒绝。
“猪肉有多么腥膻我们知道，这肯定不会是猪肉，我不吃猪肉，”玉树伸手挡了挡，却没真的挡住碗。
围在一旁的人群不知道是谁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你不想吃，给我呐！我非常乐意帮忙尝尝！”
赵老三刚要收回碗，玉树就已经接过碗，拉着脸不甘不愿的抿了一口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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