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爷子浑浊的眼睛闪出几分精光，“老三，等会儿在南城再找一个律师，卓雾栖的律师，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话音落，景舟第一个露出不赞成的表情。
帮人请律师，还是帮卓雾栖请律师，景老爷子要怎么做他几乎一眼就知道了。
景老爷子对此只表示，“老三，你要清楚谁才是重要的。”
景慕倾是他女儿，而卓雾栖在景舟认知里只是一个养女甚至是外人，他明白自己女儿有多重要，可是却不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法去毁掉一个外人。
一听有希望，见景舟迟疑，景慕倾爬起来跪在景舟旁边，扬起满是泪痕的脸，“爸，你救救我好不好，我保证，等卓雾栖离开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爸，你救救我。”
她是真的不想去坐牢，如果知道会这样，当初怎么都会按耐住心思等林姝羽手机修好了再让她动手，她错了，错在不应该自己动手！
景舟低头看着和自己相似的脸，惋惜纠结地紧紧闭上双眼，思索利弊。
景慕倾如果琴棋书画中会一个，那么将她送到国外发展是一举两得的事，可是，在把景慕倾送到陆文心家里去之前，知微一直说景愿心一边要学习钢琴，一边还要学习，很累很辛苦，不想让倾倾那么劳累。
那个时候为了尊重孩子的兴趣爱好，他也还问过倾倾想不想学音乐或者画画之类的，那个时候景慕倾也是如现在这般，扬起好看的脸，明亮的眼睛像月牙弯着。
拉着他衣摆，认真乖巧的告诉她，“自己想以学习为重。”
后来想教她琴棋书画的事就不了了之……
“舟哥……”知微轻轻拉了拉他衣袖，满眼祈求，“舟哥，倾倾重要……等倾倾好了，我会去向卓雾栖道谢的。”
景慕倾也一直仰着头，无声落泪。
最后，景舟咬着牙点头。
景慕倾如释重负般跌坐，双手捂着脸哭，“谢谢爸爸，谢谢爷爷……”
知微心疼又高兴，扶起景慕倾，母女俩抱在一起哭。
***
中午上午自习，卓雾栖摘下衣服帽子，从抽屉拿出几本崭新的书复习。
这熟悉的操作，他们仿佛看到几天前的卓雾栖……
知道卓雾栖家里情况，黎湘把燕京实验册递给她，“77，上面温温勾了些题，我看了下也比较适合你。”
刚转身要跟卓雾栖讨论题的温画意：“……”
卓雾栖偏头，视线恰巧落在勾出来的题上，杏眼眯起，懒洋一笑，对上黎湘的目光，她都不好意思告诉她，这其实是对你比较有用。
“唔……”她指尖刮了刮下巴，皙白的手按在书上往黎湘那边一滑，模棱两可，“你先看，我不急。”
黎湘：“……”
内心疯狂咆哮：都要联考了！你还不急！！！！
卓雾栖捏了捏温画意的脸，找出笔放桌上，无比认真，“放心，我会好好学习，争取带十班一飞冲天。”
黎湘再次：“……”
沉默良久，手握拳做了个加油地位手势，“……倒…倒也不用。”
温画意被黎湘地位举动逗笑，柔声，“湘湘，这些题对你们很有帮助，对77来说，用处不大。”
“……”黎湘欲言又止，温温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真的没问题吗？余光瞥见卓雾栖把书重新放回抽屉，又拿出十几张空白卷子，她解释，“……都，都是这几天的作业。”
上高三了，书有时候都用不上，每个老师每天抱着一登卷子进教室，有些时候拿着几登，抽屉一半是书的天下，另一半是卷子的天下，还有桌上堆着的书……
哎……头疼。
可能是受卓雾栖影响，十班的学生与之前相比更加认真起来，几乎一有不懂的就来问温画意、班长绉沉、黎湘几个。
卓雾栖给他们图方便和黎湘换了位置，十班开始认真的事也传染到了隔壁几个班，虽然被十班超过之后他们就没超回来过，但这并不代表十班后面的班级也可以把他们超了！
到时候多丢人，还不如自觉点去和二十班交换个位置。
一节午自习下来，卓雾栖手里十多张的卷子写得差不多了，黎湘虽然在给别人讲题，但偶尔也会侧目去看看卓雾栖。
她手里的卷子没有全部写完，基本都是写后面的大题，午自习下课，黎湘趁着同学去上厕所的功夫偷瞄了卓雾栖写得试卷。
黎湘下意识一愣，不知道看到啥眼睛都直了，“77…你这第二大题第二小问，是怎么——”做出来的？
卓雾栖写完放桌角的卷子好巧不巧就是上午数学老师刚讲完的卷子，第二大题第二小问，全班除了温画意外都写错了！
而卓雾栖的答案和过程比数学老师讲的还要简单，几乎看一眼全是得分点！
黎湘问起来，卓雾栖忽然停下笔，侧着脸，养眼的轮廓美丽动人。
她左手搭在桌边，右手笔头刮过耳边头发，笑，“如果我告诉你我其实是个学霸，你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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