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一开始施工,村民就开始围堵,不但拦着渣土车不让进出,打桩司机也被他们团团围住。一连好几天,工人们开始怨声载道,土方和桩基负责人虽然说话还是客客气气,但心里的怨气在逐渐升温,整的邢榕头皮发麻。
正当邢榕开车准备去州市,臧夏火急火燎地跑过来,道:“邢总,我一连去办公室找了村书记好几天,他不是在开会就是有事出去了,后来干脆电话也不接了,我觉得他貌似在躲。”
邢榕思忖一下,道:“嗯,我知道了,你把他电话给我,我跟他联系。”她心想,这是觉得臧夏级别不够,想要项目总和他对话呀!
当她刚开车上了高速,手机响了起来,点开蓝牙接起,道:“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邢总,我是安家地产的仇向东啊,咱们上次在冯总的茶室见过一面。”电话那头道。
邢榕闻言,惊道:“原来是仇总,抱歉,我刚在开车,没看手机,点开车载蓝牙就接了。”她其实压根没存这个人的电话号码。
仇向东笑着道:“没事没事,我知道邢总是个大忙人。邢总,听说信达项目最近停工了?”
邢榕心头一紧,不知他来者何意,谨慎道:“哦,也就是几个村民,闹一闹就过去了。”
仇向东电话里放肆地笑道:“哈哈哈,邢总,你太不了解宛城的风土人情,哪天你有空,我介绍几个当地的关系给你。”
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邢榕见过不少皮条客,前期都是要给你介绍这关系那关系,不管事情能否办成,首先这人情是欠下了。她从心底里不愿意和这人打交道,笑着道:“多谢仇总帮忙,我这还要赶着去武总那儿开会,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吧,有机会请您吃饭。”
中国人通常说的“改天”,如果没有敲定大概日期,就是星期八的意思,场面话而已。
等邢榕赶到武君办公室,章大洲已经到了。
章大洲道:“邢总,听说工地停工好几天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复工?”
邢榕心里憋气,虽然他语气柔和,但还是能听出问责的意味。她看了一眼武君,此时他正端坐在班椅里,右手托着下巴,像是沉思的样子。好一个嘴替!她稳了稳心神,道:“章总,目前主要是拆迁没解决,咱们和冯总分宗地的时候,本身对拆迁的难度是有预判的。”
章大洲看了一眼武君,此时武君呷了一口茶,没有阻止的意思,又道:“那拆迁什么时候能解决呢?”
邢榕冷哼了一声,缓缓道:“章总,土方单位当初是谁定的?”
章大洲不妨她问这么一句,眼神闪烁,道:“土方跟拆迁有什么关系?当初臧夏不是负责清表嘛,需要钩机在现场配合,工程部就找了一个土方单位安排了一辆钩机过去……”
邢榕眉毛一挑,还真是会甩锅啊!她皮笑肉不笑道:“哦,那这个土方单位的老板,章总可认识?”
章大洲闪烁其词,道:“认识,但不是很熟。”
武君忽然感觉画风突变,诧异地问道:“怎么回事?”
邢榕正色道:“武总,一般项目的土方都是当地各家关系争得头破血流的工程,这个想必章总很了解。”她斜睨一眼章大洲,又道:“一般土方工程要么给了土地所在的村里干,要么给了城管局的关系接,他们盯这个工程就像狼看见肉一般。”
武君突然顿悟,道:“章总,咱们这个土方单位是哪方的关系推荐的呀?”
章大洲咽了口唾沫,顿了顿,道:“武总,这个土方是环保局的关系,因为渣土车要上路,环保局查的很严,搞不定环保局也很麻烦。”
邢榕道:“土方单位搞不定环保局,那是他土方单位的事,跟我们无关。但村民阻挠不让施工,你能跟土方单位说,这是他们的责任吗?南侧施工大门的手续,城管局一直压着没批,你能跟土方单位说,这是他们应该解决的吗?显然这会把矛盾集中在我们身上。”她语气有些激动,压了这么多天的火,没想到在这一刻爆发了,不想再顾及谁谁的面子,她必须让人知道,她是有脾气的。
武君道:“嗯,邢总说的有道理。章总,你跟那个土方单位说,让他配合邢总尽快处理村民阻工的事,如果该他割肉,那就别墨迹,否则到时他想要工程款,我这儿不会答应。”他看着邢榕愠怒未消,又道:“以后定供应商和承建单位前,必须邢总点头才行,邢总是项目总,要统筹全局。”
他最后一句话,明着是在抬高邢榕,暗地里却是在给章大洲解围,否则怕今天这个事儿在邢榕那里过不去。
邢榕索性见好就收,缓和下语气,道:“那就麻烦章总了,您让土方单位来找我吧,我带着他一起去见村书记。”邢榕一直没去见村书记,就是因为知道即使她去了,也是吃闭门羹,折了自己的面子不说,问题还是不能解决,他们看的只有利益。她早就听说,土方工程要么是村书记转包给别人,自己从中抽成,要么是自己的亲戚成立一个土方公司,联系几辆渣土车和钩机,就能开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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