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眼镜取下,往水池中央一丢。
罗西瞪大双眼,脱口道:“偶像你……”
刘丧立刻皱眉制止她,然后微闭双眼,细细倾听。
金丝眼镜的金属框划过流体,便立时向下沉去,发出常人无法察觉的细微震动。
在刘丧的脑海里,震动的声波为他勾勒出一个具体的画面。
一开始如料想一般,水波的搅动发出细微的声波,一层层荡开,十几秒之后,一切戛然而止。
既没有沉底的闷响,也没有沉入深处的递进消失,一切像是突然被摁下了消音键。
仿佛遁入墨池中的眼镜,和因眼镜荡漾开的水波,都从不曾存在似的。
刘丧不解的睁开双眼,微簇双眉,看着用眼神询问的张起灵和阿风,不知如何形容。
罗西此刻才敢松开憋着的一口气,道:“偶像你怎么把眼镜给扔了那你不成瞎子了!”
刘丧一翻白眼:“这是装饰懂不懂我眼睛好着呢闭上你的乌鸦嘴!”
再说,要真进那池子,糊一镜片的墨水,横竖也是不能要了。
“下面什么情况?”阿风问。
刘想了想,觉得很难下结论,便把听到的情况给众人详细描述了一遍。
“会不会是水下面有个很深的空腔?”罗西思索道。
刘丧摇头,说他也想到了,但如果有空腔,且不说这一池墨汁是怎么浮在空中的。
但凡物体离开液体表面,因为张力改变,会像投入液体时一样,发出较强的震动。
也就是说,这水池既没有底,也不联通任何地方,仿佛是到了某一个深度,物体就原地消失了。
这池子看似寻常,细究起来十分诡异。
不,不仅这个池子,透过池子,刘丧看向灯火通明的半边楼,心道,为什么只跟这个池子较劲呢?
“不然,再去看看那屋子里,也许有别的机关。”
他话音一落,刚想起身,便被张起灵一把拉下。
“那老松树精,守的就是这个池子。”阿风说道,仿佛是替张起灵开的口。
他又叹了口气,说,这里面什么情况,看来是非下去看看不可了。
“但是……”他话锋一转:“我们全部下去,恐怕也不太明智。”
刘丧点头,情况不明,贸然下去很容易团灭,得先派个人探探路。
他先排除了自己,因为自己水性很一般,罗西是唯一的女生,他看向阿风……
在他还在盘算的时候,张起灵道:“我去。”
这人是个极其干脆的行动派,话音刚落,已经将登山绳拿出来,在腰间缠好。
刘丧深知他是那种面冷心热,总是将危险活默默扛了的老实人,担心之余,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他说。
那人摇了摇头,将绳索的另一端塞进他手里,又俯在他耳边道:“拿好。”
这是一句废话,尤其对于张起灵这种寡言的人来说,这话说的很刻意。
刘丧明显感受到了他的刻意,微微一愣。
还未及细想,那人便纵身一跃,激起一池墨黑的涟漪。
手中的绳索簌簌直下,刘丧连忙收敛心神仔细倾听他的动向。
张起灵连沉潜带游动,下沉的速度快了数倍,不消几秒,便一切云熄风静,再无动响。
虽早有心理准备,在他的动静完全消失的一刻,刘丧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他拽了拽绳子,发现另一头还吃着力,这才稍稍心安,接下来便只能等待那头的消息了。
他坐在池边,看了看一旁的阿风和罗西,又想起张起灵跳下池子前那刻意的话。
忽然间意识到,这话意思也许是:另外两个人他不放心。
那两个人我信不过,所以绳子必须拿在你手里,你要拿好,不要给别人……
想到这层,刘丧微微一惊,背上爬上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自从他踏入徽州这片常年阴雨蒙蒙,飘荡着雾气的土地,一切都似乎笼罩在一片淡淡的诡异之中。
他是不是已经身陷迷局?有没有落入阴谋之网?这一切和自己的失忆有没有关系?
刘丧第一次,非常希望能想起来之前的事,也许,那里面会有线索。
他又捏了捏绳索,确定它好好的被抓在自己手中。
张起灵已经消失了快五分钟了,没有任何动静,他仿佛是一个拿着钓竿,焦急等待着鱼儿咬勾的钓者。
“是不是太久了?”阿风凑过身来,伸手拽了拽绳子。
“你干什么!”刘丧大惊,连忙将绳子从他手中夺下来。
阿风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微微一愣道:“你确定他还在吗?”
这样一说,这绳子确实许久未动,也不见吃力,刘丧想了想,试着拉了拉。
绳子软绵绵的,没有任何收紧的迹象,他心里一咯噔,觉得不妙。
又往上拉了几米,另一头依旧空空如也。
坏了!他心想,一把站起身来,紧簇着眉头,将绳索快速收上来。
直到另一头空荡荡的浮出水面,才顿时骇然,张起灵又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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