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搬哪儿去？”刘虹英瞬间拔高音量。
“有地址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过我想你也不可能来看我，告不告诉你地址都一样。”
“你说清楚怎么回事，你不能搬出去。你不是要和杨安波出去同居吧，现在后悔了？他彩礼都没给呢，再说婚事没办你不能和他同居，显得你这个女人便宜——”
“妈，我和杨安波早分手了，我是不会和他结婚的。还有，你以为他答应出68万彩礼，就真的能给你68万了？你不过是给了他一个问家里要钱的借口，转头他就会把要来的钱拿出去挥霍一空。”
牧小沉了沉气，继续道：“不要再拿卖女儿来满足你的私欲了，你让我和杨安波结婚是不想被大姨压一头吧。”
“她女儿嫁什么人，凭什么我要成为你们攀比的工具。还有彩礼你想拿来装修我们家这个老房子是不是？你以为房子重修装修姐姐姐夫就会来看你？”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姐姐也不管你，你就只剩下我了。你这样对我，你觉得我以后还会愿意给你养老吗？”
刘虹英的想法被女儿拆穿，脸绿了绿，双手叉腰：
“你个没良心的，我生了你，你就得听我的，就得孝顺我，给我养老。我让你结婚还不是为你好，别以为别人说你长得好你就真的是天仙了，再过几年你试试，看谁还会说你是美女，看你还能不能找到他这么好条件的男人。”
“我是不可能和杨安波结婚的，对了，通知你一下，我已经结婚了，对方你不认识。彩礼没有，嫁妆我也不奢望。”牧小把结婚证拿出来晃了一下，又塞回行李箱里。
刘虹英愣了愣，转身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朝牧小砸过去：“你这是反了天了！哪里找个野男人就把自己卖了。”
牧小侧身避开，但烟灰缸还是沿着额头擦过。
额角一阵钝痛。
牧小捂着额：“别人夸自己女儿长得好看，父母高兴还来不及。可你呢，你处处打压我，贬低我，总是对我冷嘲热讽。同样是你生的，你只对姐姐好，偏心姐姐。”
“从小到大，你没给过我一天好脸色。你讨厌我嫌弃我，没关系，可是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搅乱我的生活。”
“我的工作没有了，都是你害的，人家说我换不了妈，但他们可以把我换掉。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你这样一个妈？”
牧小麻木转身，提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多年，你敢走！”刘虹英嚎叫起来，“你个白眼狼，没良心的东西，走了就永远别回来！”
恶毒的咒骂声被关在门内。
牧小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向楼下走去。
行李箱抬到楼门口放下来，牧小拿手机叫车。
“牧小，这是去哪儿？”
邻居阿姨笑着和她打招呼。
“我搬到离公司近点儿的地方住。”牧小随便编了个理由道。
“晚上还搬家啊。”
“白天上班没时间。”
“哦，一个人在外头住要照顾好自己。”
牧小叫的车到了，笑着回应邻居阿姨：“我知道的，阿姨，我的车到了。”
“嗯，路上小心。”
牧小推着行李箱往大路边走去。
邻居看着牧小的背影，对自家男人说：“牧小是个好女孩，鹅蛋脸、大耳垂，看面像就是个富贵命，将来一定是要嫁有钱人家，住豪宅的。”
邻居女人欢喜牧小，碰见了总要夸两句。
因为她可惜自己儿子已经结婚，而且比牧小大十几岁，要不牧小是可以做自己儿媳妇的。
男人背着手，不认同老婆的说法：“就你会看人，她是出去租房子住，又不是嫁富豪住豪宅。她要是住豪宅，我们也能住别墅了。”
“不是我看不起牧小，外面的人那么实际，富豪娶媳妇更是讲究门当户对，牧小怎么可能嫁进豪门。”
“刘虹英对牧蝶就比对牧小好，偏心偏得那么明显。牧小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
“同样都是女儿，这么差别对待，只能说是因为牧小的命不好，你说她将来会大富大贵，根本不可能。”
刘虹英对牧小不好，邻居这么多年，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要说重男轻女还能理解，可两个都是女儿，牧小长得比牧蝶讨喜，人还聪明勤快，刘虹英偏心就很让人不理解了。
加上牧小工作找一份丢一份，原因只能归结于牧小的命不好。
“你不要胡说八道，如果牧小做我儿媳妇，我一定会对她很好，我相信她未来的婆家也会是这样的。”女人说。
“你还真会操心别人的事。”
“你就是嫉妒，这辈子什么样都能看到头了，还想住别墅。”
“她一个小丫头，我嫉妒她什么？”
“你嫉妒她年轻，有无限可能的未来。”
“你这是胡搅蛮缠。”
“有本事你现在就让我住大别墅。”
“干嘛扯到别墅上。”
“你刚自己说得住别墅，你承认吧，你就是不行。”
“我怎么不行了，我哪里不行？”
“你哪里都不行。”
“你要是还想生——”
“滚。”
牧小还不知道邻居夫妻两个因为她起了口角，她上了车，司机和她确认了是去名豪大酒店，便跟着导航出发了。
名豪大酒店是本城最高级的酒店。
她有钱了，她要住最好的！
40分钟后，牧小刷卡进了酒店房间，吕心遥是后脚到的。
吕心遥一进房间人都没看清就开始惊叫连连：
“赶快如实招来，你是中彩票了还是棒上哪个土豪了，无缘无故跑名豪大酒店来住。”
先前接到闺蜜的电话，吕心遥以为牧小被爱马仕包的事逼疯了，说自己现在是富婆，她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牧小轻描淡写：“你说的两样都算，也都不算。”
吕心遥这时才看清牧小额头贴着创可贴，诧异地问：“等等，你额头怎么了？”
“被我妈砸的，一点小伤。”
“你们又吵架了？你妈也太暴力了，破相了怎么办？拿什么东西砸的？”吕心遥发出三连问。
牧小淡淡一笑，回身坐到床上。
“还不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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