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的脑子。”
怪物在自己枕边轻嗅，鼻尖不时传进一股恶臭。
危险就在眼前，牧荑眉心微不可察的蹙起。
怪物的视线顺着她的身体绕了一圈，接着又伸出如狼刺帮的舌头在她脸上舔舐，牧荑呼吸一窒，身体逐渐僵硬。
湿哒哒的粘液顺着脸颊划到耳边，又被它伸出舌头舔掉。
怪物口中有尸体腐烂的发出的恶臭，宛如多年未通的茅坑，再加上血腥，在幽暗的山洞之中，牧荑只觉得自己快要被熏死在这里。
她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手，是因为想看看怪物会先做什么，没想到上来就是几口。
察觉危险将近，牧荑直接睁眼，将手中的镇妖符直接扔了出去。
镇妖符在接触到怪物的瞬间，忽然迸发出一阵耀眼如白昼的光将其束缚在内。
周遭无数金印，怪物伸手试图冲破束缚，但禁制越收越紧，不过两息时间，禁制之中便直接缩小到仅容纳一人的大小。
牧荑自石床之上跳下，一步步的朝着怪物身边靠近。
如张贴的通缉令上所说，此物三头，且如猫样子。
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之后，三头怪性子急转直下，忽然朝着牧荑喵喵叫起来。
三双蓝色的眼睛都圆溜溜的眨巴眨巴看着牧荑，甚至有一双直接掉起泪花。
牧荑：“……”
大可不必，她又不是猫控。
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你的做法我难以接受。
“你收不了我们。”
正当牧荑打算将三头怪收进锁妖囊之时，三头猫妖最左边的那颗头却忽然开口。
“为什么？”
右边那颗头接过话茬：“因为我们不是妖。”
牧荑眉心上挑，“你们是鬼魂是吗？”
这个事情她也不是没有想到，但看到三头猫有实体、有影子，甚至中间那个头还能掉眼泪，又开始对自己的想法表示疑惑。
三头猫蜷缩在禁制里，稍微动一下就会引得禁制不断收进，只能一动不动道：“是啊，怕了吗？”
牧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挽起袖子擦拭手中的剑刃，轻笑出声，道：“你觉得呢？”
锋利的剑落在几个猫的眼中，左右两只猫头瞬间往回缩。
虽然它们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但就是那一瞬间，惧意却莫名涌上心头。
三只猫头不同的神情落在牧荑眼中，却有一丝诡异。
仔细一想，手中长剑直指当中的猫头，牧荑冷冷开口：“你们觉得我收不了你们，是不是因为——它，还没死。”
不怕剑光，是因为它根本没有经历过被刀刃割开头颅的经历，会流泪，说明还有七情六欲，还有自己的思维。
至于另外两个，虽说猫最长只有两个月的记忆，但却会永远记得自己死时的惨状，所以遇到剑光才会下意识回缩。
三头猫没有回答，但左右两只猫眼中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见自己的事情破败，左猫索性破罐子破摔，气场全开道：“是又如何，你收不了我们，同样也杀不了我们，你就只能看着，除非这破禁锢一辈子都别拿开，否则我们迟早会出来。”
牧荑眉心蹙起，顺着猫头往下，发现左右两个猫头像是缝合在中间的猫身上似的，她便直接将剑尖伸朝前，抵着猫脖子，道：“杀不了你们，我还杀不了它？”
“有本事你就下手，把剑刺进去，刺进去后别说你了，整个县都别想跑。”
左边猫头十分嚣张，右边猫头不断附和。
中间的倒像是被要挟一般依旧掉着眼泪动弹不得。
牧荑手上一顿，似乎不太明白它的意思。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们，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不去找真正害死你们的人报仇，反而去伤害那些无辜的女性。”
“无辜？”左边猫头忽然嗤笑一声，“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和那个女人一样。”
那个女人？
“你说的，是刘文知？”
听到这个名字，两个猫头瞬间瞳孔变窄，双耳不断往下压。
感受到两只猫的愤怒，以及中间猫头的无知，牧荑收起剑，道：“能说说是为什么吗？”
“我们凭什么告诉你！”
“那你们又凭什么带走其他人！”
“都说了是因为她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那你倒是说说你从哪里知道她们不是人前的样子。”
左猫冷哼一声，幽幽开口：“和那个女人能玩儿到一起的，能是个什么好货色。”
知道两只猫的杀人动机，牧荑心下一沉，冷声呵斥道：“光靠自己的猜测就能判断一个人的好坏，你不觉得荒谬吗？”
“荒谬，能随意杀死一个跟随自己多年的猫才是最荒谬的吧。”
右猫眼中带着丝丝点点的恨意：“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你有见过把宠物一直带在身边却能在一瞬之间痛下杀手的女人吗？直到猫头被打开，脑髓被取出，她喝下去的那一刻，都还是那副纯洁高尚的模样。”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被主人抛弃，被瞬间毙命的感受。”
“你只会高高在上的谴责我们的做法有多恶劣、有多荒谬。”
“我们做错了什么，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我们何错之有。”
喵！！！
两只猫头的怨气实在太大，所有的怒意全部夹杂在中间那只的身上，导致其苦不堪言，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随着的还有不断流下的眼泪。
“那你们又是怎么黏到一起的？”
猫头和中间的猫身严丝合缝，完全不像是被人粘上去的样子。
“不知道。”
猫头往左往右偏，就是不看冲着她。
事情的起因搞清楚了，牧荑将剑收起，打开锁妖囊，光靠听它们的胡话，谁知道是真是假，必须得自己亲身实验一番才能下定论。
将锁妖囊对准三头猫，催动灵力试图将其收入囊肿，但却根本没用，牧荑眉心蹙起。
左猫开始轻笑一声，说着风凉话道：“怎么样，收得下吗？”
牧荑：“……”
一次没过，牧荑也不打算再试一次，左右都是一样的结果，只是眼下确实如猫所说，自己除非守它们一辈子，否则就永远别想将它们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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