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干嘛啊，吓我一跳。”石军军拍着胸口幽怨地看着她。
“呃，”柯莲扯出一个笑，“你先去写作业吧，妈妈现在就去做饭。”
“啊......”石军军撇了撇嘴，“你干嘛早不做啊？”
柯莲摸摸他的头，“很快就做好了，你先去写作业吧，明天不是还要期中考？”
石军军提起书包往房间走，嘴上嘀嘀咕咕抱怨：“真是的，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家干嘛。”
柯莲捶了捶后腰，打了个哈欠往厨房走去。
......
肉在锅里被炒得嗞嗞作响，柯莲拿着锅铲维持着翻炒的动作，忽然手肘传来一阵刺痛，锅铲“铛”的一声掉在锅里。
“嘶......”柯莲眉心皱得老紧，等缓过这股劲，她才随便揉了揉手肘，又拾起铲子继续翻炒。
昨晚石建仁又醉得一塌糊涂，她整宿都在照顾他。
怕他摔倒，她扛着他去上厕所，奈何他牛高马大，被他的动作一带，她手肘重重磕在坚硬的瓷片上。
当时她疼得眼前直冒白光，石建仁还全然不觉，抽回手嘟嘟囔囔往卧室走。
视线才渐渐清明，石建仁脚上一绊，眼看整个人就要往地上扑，柯莲一个箭步冲上去，被他压得整个后背撞在墙壁上。
原以为那已经是结束了，谁知上了床的石建仁依旧不安分，一身臭烘烘的，非要搂着她又摸又亲，力道没控制好，把她的腰都掐红了。
后半夜他嚷着热，出了一身汗，柯莲把空调开了，没一会他又嚷着身子黏要洗澡，柯莲千哄万哄，最后帮他擦了身，他这才终于消停下来。
彼时已经是凌晨五点，柯莲没了再睡的心情，把客厅厨房阳台搞了一遍卫生又去给他们爷俩做早饭去了。
儿子都吃完早饭出门了，石建仁还不见人。
柯莲强行把他叫醒，等他出门上班了，又把一股酒气的卧室完完全全清理了一遍。
做完这一切，原本想着终于能休息了，忽然又接到哥哥的电话。
嫂子又怀孕了，哥哥要工作走不开，嫂子说有点不舒服，哥哥便给她打电话让她陪嫂子去医院检查一下。
嫂子不愿和公公婆婆住，大女儿现在上初一，住校，只有周六日才回来，家里没个照应的人。
柯莲呼出一口浊气，洗了把脸就打车前往哥哥家。
在医院帮着嫂子跑前跑后，终于在下午三点回到了家。
想着睡一个半小时就起床去买菜，她还特意在沙发上睡，怕床太舒服起不来，没想到还是睡过头。
在她炒第二个菜时石建仁也下班回来了。
听到厨房的声响，他探头进来，“怎么这么晚才做饭？”
柯莲瞪了他一眼，扭头继续炒菜。
三菜一汤做好端上桌，柯莲盛了三碗饭，才叫儿子出来吃饭。
柯莲对石建仁昨晚又喝多有气，不说话，只低头闷声吃饭。
石建仁对妻子的反常毫无察觉，大快朵颐扒了两碗饭，把筷子一搁，摸着肚腩去客厅喝茶看电视。
石军军也吃了两碗，他打了个饱嗝，“妈我回房学习了。”
“嗯。”
柯莲只吃了半碗饭就吃不下了，菜碟里的东西被扫得精光，她把剩饭倒进垃圾桶，默不作声收拾餐桌。
洗完碗出来，入目就是石建仁翘着腿抽烟看电视的场景。
想到今早她责怪他又喝这么多酒时他那副不耐烦的样子，柯莲气不打一处来，不再看他就进了房间。
刺绣刺到七点，听到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她放下针线，打算出去倒杯水喝。
石建仁在厂里干了十几年，去年终于升到了小主管的位置。小地方落后，工厂的工钱不多活却跟干不完似的，工作日早中晚都要上班，一天至少十个小时，节假日也只放半天假。
看到烟灰缸里没倒的烟灰，柯莲烦躁地叹了口气，明明说过这么多次抽了烟要倒烟灰倒烟灰，他是聋了吗！
憋着火把烟灰倒了，柯莲猛灌了两杯水，心情这才稍微好转。
“cut！今天的工作就到这里了，收工！”
段霓裳抚了抚胸口，把心中的那股火慢慢抚平。
“霓裳姐，回酒店吗？”
“嗯。”
开车回去路上，童敏多次用余光往后视镜看，段霓裳自然注意到了她多次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
童敏被吓了一跳，通过后视镜定睛看向段霓裳，发现后者正一瞬不瞬看着她。
“呃，”童敏抿了抿唇，“霓裳姐，我明天想请假，有点事......”她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怕段霓裳会追问什么事。
虽然她早就准备好了借口。
“好。”
咦？童敏眼睛瞪大，简直不可置信。
这么容易？
段霓裳见她夸张的反应，问：“需要帮忙吗？如果是钱不够，可以让公司给你预支工资。”
“不用不用！”
童敏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谢谢霓裳姐。”
段霓裳点头，视线投向窗外的夜景。
-
第二天一早，童敏满心期待坐上了开往另一个城市的高铁，将段霓裳今天没有助理这件事抛之脑后。
段霓裳到点起床，没有收到童敏或姜芸蓝的任何一条信息，新助理也没主动联系她，好在童敏把车钥匙留给了她，她便自己开车前往片场。
“第五场第一镜第一次，action！”
两人的冷战都还没有结束，这一晚，凌晨两点，石建仁还不见回来。
柯莲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掀开被子，又去客厅喝水。
安静的客厅，只有钟表指针转动的声音。
柯莲往墙上看，时针过“2”一点。
“这死人肯定又喝酒了！”柯莲愤愤放下水杯，终于忍不住，回房拿手机给石建仁打电话。
“嘟嘟嘟......”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
柯莲按下挂断键，又拨了一次，依旧没人接。
柯莲在心里把石建仁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快速找到通讯录的另一个电话，拨通。
“......喂、喂？”电话那头的大着舌头，单从声音就能肯定绝对喝得不少。
“老孙，石建仁在你那吗？”柯莲压着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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