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头也很着急，在手机上哐哐打字，应该是在各群演群里问有没有合适的人。
“这个......”
导演呼出一口气，烦躁道：“实在不行就先把这场戏推后吧。”
感觉到有人扯自己的衣袖，段霓裳收回视线，发现童敏欲言又止看着自己。
“怎么了？”
童敏小声说：“我可以去试试男主妹妹这个角色吗？”
“什么？”
段霓裳不是没听到，只是她一时没理解过来，为什么她的助理要去当替补演员？
童敏默默吞了口口水，做了会心理建设，再次鼓起勇气道：“不是临时找不到人吗？我可以去试试，不要耽误了剧组的进度。”
段霓裳这回听明白了，她问：“你想演戏？”
童敏怯怯看着她，摸不准段霓裳的心思。
“......嗯，我看你演，觉得挺有意思的。”
在段霓裳沉默时，童敏紧张得手心都出了一层汗。
“行，那你去问问导演。”段霓裳终于开口。
“好！”童敏抑制着兴奋朝导演那走去。
平心而论，她的长相和外形都还可以，男主妹妹只是个有不到五场戏的配角，她的外在条件足够了。
见童敏过去，施桐咬着筷子犹豫。
“怎么了？”段霓裳问。
施桐咬牙，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你不该同意的。”
段霓裳眨了眨眼睛。
“助理是离艺人很近的人，免不了会知道艺人的很多事情，如果她以后红了，你不怕她反咬你一口吗？”
“不会吧......”
施桐摇头，“你助理心思不单纯，我劝你趁早换一个。”
施桐意外刷到过童敏的微博，她在微博上发了一些和段霓裳的合照，也有一两万粉丝。
有人在她微博底下评论，让她多分享一些段霓裳的生活，童敏一口答应。
施桐在圈内混了这么多年，对隐私很敏感，哪怕童敏是真的想帮段霓裳固粉，但万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都对段霓裳会很不利。
毕竟是段霓裳自己的事情，施桐只是提醒了几句就拿着便当离开了。
导演那边，听到段霓裳也同意了，童敏的外貌虽然称不上大美女，但也在水平线之上，他欣然同意。
-
童敏的第一场戏是男主妹妹和男友逃课去游乐场，男主去抓她回来，在游乐场意外遇到带小侄子去玩的女主。
女主见兄妹俩针锋相对，以一个过来人姐姐的经历劝导妹妹，妹妹被她说服乖乖回去上课，男主好奇她说了什么，女主教他怎么与女生沟通才是有效的。
这场戏是男主对女主动心的开始。
童敏演得很好，用语气到神态到动作，把一个青春期叛逆少女演得活灵活现。
在喊“cut”后，导演对她赞不绝口。
“霓裳，你是不是教过你助理演戏啊？你们怎么都演得这么好。”
段霓裳笑了笑。
一天的戏份结束后，段霓裳有些疲惫，童敏却异常兴奋。
“霓裳姐，你和熟人演戏会觉得不自在吗？刚才和你演对手戏的时候我紧张得差点忘词。”
“不会。”
“我觉得我台词说得还不够好，你们个个台词都好好啊，我一定会加倍学习的！”
“嗯。”
“霓裳姐，演戏真的好有意思啊，思华哥揪我耳朵时那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差点以为他被我亲哥附体了。”
“......”
“霓裳姐，听说镜头会把人拍宽，你说我这几天要不要少吃点啊，要不然上镜岂不是丑得要死？”
“说够了吗？”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止，童敏怔了几秒，而后默默安静下来。
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等反应过来时，段霓裳在心里“啧”了一声。
她被施桐的话乱的心绪，如果童敏真的是想靠她上位怎么办？她原本是不是不该答应？
童敏开着车，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看得出来，她真的很高兴。
是因为上位的第一步成功了吗？
段霓裳在心中不断提醒自己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经施桐这么一提醒，她做不到毫无芥蒂。
是她先答应，如果现在又后悔，不光很没有信用，对剧组也是一种不负责任。
算了。
段霓裳对自己道，这次先这样吧，下不为例。
-
那晚之后，童敏果然消停了很多，第二天一早，段霓裳也为自己昨天一时冲动朝她发脾气向童敏道歉了。
童敏笑得自然，“没事啊霓裳姐，每个人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我理解的，”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她的戏份很快就拍完了，继续做着段霓裳助理的角色。
某天拍夜戏，段霓裳听到周围人都在讨论什么“黎曼怡”、“拿奖”之类的字眼。
抱着好奇心，她随口问一个正在翻道具的工作人员：“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呀？”
工作人员笑着道：“黎曼怡在A国电影节拿了影后，这可是A国电影节史上第一个华人影后。”他说这话时脸上满满的骄傲。
段霓裳惊叹了一声，“好厉害啊。”
“对吧，”工作人员忽而道，“说不定以后你也可以。”
段霓裳被他认真的表情弄得脸一红，谦虚笑了笑：“我会努力的。”
-
黎曼怡拿奖的事非常轰动，黑红的“爆”字在热搜榜首足足挂了三天才降下去。
在这个世界，段霓裳看过最多的就是黎曼怡的作品，在某种程度上，黎曼怡可以说是她的偶像，她追逐的目标。
黎曼怡拿奖，段霓裳是真心实意为她感到高兴的，与此同时，她也得到了鼓励，总有一天，她也要走上国际电影节的舞台！
剧组放假那天，段霓裳没出门，把黎曼怡的电影又拿出来回顾、学习。
“嘟嘟嘟......”
整个客厅一片昏暗，只有电视屏幕投射出来柔和的光线。
段霓裳顺着声源翻找了好一会，才在沙发缝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陌生号码？
她还以为会是姜芸蓝呢。
段霓裳划到接通键，“您好。”
“霓裳你好，我是黎曼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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