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ion！”
柏钊能感觉到身边人的心情很好，他捏捏巫星辰的手，巫星辰偏头看他，他问：“为什么忽然想来拉萨旅游？”
巫星辰的笑容无懈可击：“看过一幅画，画里的拉萨特别美，所以想来看看。”
“谁的画？”
巫星辰将头转回去，举起相机继续拍照，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傍晚，两人住在一个古雅简朴的客栈内。
巫星辰在浴室洗漱，柏钊坐在床上看巫星辰做的旅游攻略。
“叩叩叩！”
柏钊毫无预兆地打开门，下一秒冲进来几个警察将他按住。
“别动！”
柏钊脑袋一团浆糊，他就这么被按压着。
“还有一个人呢？”警察沉声问。
此时，浴室的门打开，水雾从浴室扩散进来，巫星辰如同乘云而来的仙女，傍着水雾缓缓现身。
门口的情景让巫星辰脸色大变。
两个警察冲过来，二话不说压住她的肩膀。
“巫星辰！”
巫星辰很快就恢复了表情，她语气平和，打着商量的语气对按着她的一个警察道：“可以让我先换件衣服吗？”
警察面露犹豫。
巫星辰原本是打算洗完澡睡觉的，于是穿了条吊带真丝睡裙，内衣也没穿，雪白的皮肤大片暴露在灯光下。
“放心吧，我男朋友还在你们手上，我不会跑的。”
“就在这里换。”警察道。
听到这句话，巫星辰似笑非笑盯着警察。
来的五个警察都是男性，怕巫星辰算手段，他们不可能答应她去浴室换衣服。
“这样吧，让老板娘替你们盯着我，成吗？”
警察们交换了个眼神，觉得可行。
巫星辰拿着衣服去了浴室，他们不让锁门，于是浴室门半开着，老板娘站在门口，巫星辰在里面换衣服。
衣服摩挲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显得格外清晰。
换好衣服出来，巫星辰的手被铐上。
“不关他的事，他什么也不知道。”巫星辰道。
“关不关他的事我们会调查，带走！”
......
接见室内，巫星辰和柏钊隔着一张桌子相对而坐。
巫星辰很平静，平静到冷漠的程度，柏钊不开口，她也不说话，眼睛盯着一处，没有焦点。
“你是故意接近我的吧。”从看守所到法庭，再到监狱，经过了多次审问，发生了一连串事情，柏钊无罪释放，而巫星辰被判了刑，柏钊明白过来一切。
两人在一起后，巫星辰总是缠着他问什么化学用品腐蚀性、销毁痕迹的能力强，他问她问着这个做什么，巫星辰抱着他的腰撒娇，抱怨她老家死老鼠死蛇太多，尸体总会发臭。
柏钊怕她伤到自己，就告诉了她一些刺激性没这么强的。
他对巫星辰不设防，笔记本和电脑都任她看。
巫星辰常常看他的实验笔记，他只当巫星辰是好学，从没想过她是想从中得到更好的能毁尸灭迹的方法......
“是啊。”巫星辰语气轻飘飘的。
柏钊的手不自觉拽紧，他努力不让自己失态，嘲讽道：“为了报仇，考化学专业的研究生，刻意接近导师，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柏钊冷笑一声，“你可真豁得出去。”
他的话或许侮辱性很强，但巫星辰没什么感觉，甚至连心跳都没加快一下。
柏钊败下阵来，他死死盯着巫星辰，仿佛要从她身上盯出一个洞。
他咬牙切齿道：“我以后再也不会来，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在我的人生里，你连一个污点都算不上。”
巫星辰神色淡漠。
柏钊手臂的青筋暴起，起身是椅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老师。”
走到门口时，巫星辰清冷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柏钊咬紧牙关，垂落在腿侧的手隐隐颤抖。
“对不起。”
“祝你幸福。”
柏钊拉门而出，接见室内，只剩巫星辰一个人。
头顶明晃晃的吊灯照得巫星辰眼睛发疼，她不适地眨了眨眼，两行泪从她脸颊滑落。
......
“cut！”
段霓裳吸了吸鼻子，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她的视野内。
“擦一下吧。”龚赫将纸巾递给她。
“谢谢。”段霓裳接过纸巾，意思性地擦了擦眼泪。
泪痕已经干了，挂在她脸上干得发疼，段霓裳觉得还是去洗把脸好了。
起身时，龚赫还在发愣，两人的距离猝不及防拉近。
段霓裳退了一步，微微颔首，转身走了。
“赫哥，电话。”
龚赫接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时，他下意识按了挂断。
助理不明所以看向龚赫。
龚赫将手机给他装好，兴致缺缺道：“我在拍戏时不要拿这些无关紧要的来电给我。”
助理怔怔接过手机，女朋友的电话也是无关紧要的吗？
-
电影的最后，巫星辰出狱了。
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妹妹的墓前和她说说话。
巫星辰将一束鲜艳的向日葵，还有那次去拉萨拍的照片一同放在巫彩云的墓前。
“姐姐去了拉萨，那里和你画里的不太一样，我觉得还是你画里的拉萨更好看。”
“姐姐替你惩罚了坏人，他连尸体都没有了，你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监狱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我还挺适应在里面的生活的。”
“姐姐明天要出发去桂林了，等我回来把照片洗出来给你，希望那里和你画里的没太大差别。”
巫星辰缓缓起身，小腿跪得有些麻了，她立在原地等它缓过那股劲。
忽然，有人朝她走近。
巫星辰回头，当即怔住。
十五年过去了，原本意气风发的男人变得沉稳了不少，棕色大衣衬得他身姿挺拔。
竟然没有发福？
巫星辰诧异地挑了下眉。
在巫星辰打量柏钊的同时，柏钊也同样打量着她。
过了良久，巫星辰退了一步，语气客气疏离：“谢谢你来看我妹妹。”
柏钊也从万千思绪中回神，蹲下去将同样一束盛放的向日葵放在巫彩云墓前。
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巫星辰捻了捻手指，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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