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人一开始似乎是不想回答祁肆的问题，隔了好一会儿，祁肆都打算放弃要一个答案了，他突然开了口。
“你就那么肯定，我一定是蒋志杰？”
祁肆一怔，反问道：“你不是蒋志杰，那你是谁？”
“你那么聪明，你猜不到吗？”
祁肆无语道：“说我聪明的是你，可不是我自己说的。而且，我不是已经给你我的答案了吗？”
就是因为已经有了答案，才会确定身后这个男人就是蒋志杰。
祁肆话落，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身后响起脚步声。
脚步声慢慢靠近祁肆，祁肆被绑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下意识握拳。
直到那脚步声在身边停下，祁肆缓缓转头看向自己的身侧。
入眼是记忆中熟悉的白大褂。
祁肆瞳孔一缩，缓缓仰头看向男人的脸。
出乎意料的，这是一张任谁看了都会下意识觉得是个好人的脸。不是特别帅气，但让人一眼很难升起戒备心。
祁肆相信，这个人走到哪里应该都挺受女生欢迎的。
不是因为够帅，恰恰是因为没有过分的帅气，反倒让更多小姑娘愿意去靠近。
男人垂眸看着祁肆，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就连眼尾的褶皱都给人一种可靠的气质。
祁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明明是一眼就容易让人放下戒备的模样，可落在祁肆眼中，就像是唤醒心底恶龙的魔鬼。
其实祁肆根本记不起来记忆里那个人的样子，只是那个人带给他的感觉让他一直无法忘记。
一旦去回忆，就是摆脱不来的噩梦。
正如此刻，他只是看到这个人身上的白大褂，就已经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这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惧，已经形成了一种身体反射。
祁肆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看着男人问道：“蒋志杰？还是说，我应该叫你杨医生？”
蒋志杰这张脸祁肆并不陌生，之前在照片里已经见过。
只是那个时候，在医院其他医生和护士的介绍中，他是心理医生杨阳，而不是丧心病狂的在逃罪犯蒋志杰。
蒋志杰看着祁肆，笑得一脸温柔，“随你喜欢。”
他看着祁肆的眼神，让祁肆觉得很不舒服。
就好像是在看自己的热恋中的爱人。
但又像是在看自己的所有物。这个所有物的重点只在一个“物”字上，他似乎根本没有把祁肆当成一个人。
严谨一点表述就是，祁肆在蒋志杰的眼中，仅仅只是一个重要的试验体。
祁肆在心里骂了一句变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那抹不安，眼神在男人的脸上仔细观察着。
“在看什么？”蒋志杰挑眉问道。
对于祁肆的打量并不觉得冒犯，甚至为了让祁肆可以看的更清楚一些，在祁肆的身边缓缓半蹲下来，跟祁肆平视。
祁肆看着蒋志杰的动作，心跟着漏跳了一拍。
“看清楚了吗？”蒋志杰问道。
祁肆没有说话。
他盯着蒋志杰，心头感到疑惑。
按照时间算，蒋志杰今年也差不多快五十岁了，怎么看上去还是跟三四十岁一样？
杨奕也是，她应该是跟蒋志杰一样的年纪，按照时间算都是快五十岁的人，怎么这对姐弟看上去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人？
难道真的有什么特殊的驻颜之法？
祁肆回过神来，自己也挺佩服自己的，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想这么多。
祁肆收回视线，继续看向面前的直播间。
“你盯着我看了半天，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蒋志杰见祁肆不说话，反而有些不甘心。
祁肆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说什么？”
“你盯着我看了半天，在看什么？”蒋志杰问。
“没什么，好奇把我害成这样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然后呢？现在看清楚了？”
祁肆点了下头，“嗯，看清楚了，已经刻在了脑子里，下次看到你的脸不至于认不出来。”
蒋志杰没忍住笑了起来，“怎么？你还希望我们还有下次见面？”
“不希望，但我觉得这次如果又让你逃掉的话，你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迟早还得来祸害我。
祁肆有点烦，他不想再见到蒋志杰。
但是蒋志杰实在太狡猾，这么多次，次次都能逃脱。
还有他那有点邪门的催眠，祁肆真怕这王八蛋又对他施展催眠，让他忘记一些重要的记忆，又给他强行塞进来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
祁肆无法保证，时隔多年之后，现在的他能够抵挡住这人邪门的手段。
他只能让自己努力记住这个人的样子，真的中招了，以后看到这张脸，至少潜意识可以警告自己一下。
听到祁肆这么说，蒋志杰微微一怔，却是再次笑出了声。
“呵呵呵……”
祁肆听到他的笑声，嫌恶地皱紧了眉，“你笑什么？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蒋志杰摇摇头，“不好笑，只不过，我倒是没想到，我在你心中原来还挺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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