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也跟着哭了起来，“夫人说她犯了错，说是太子妃让她做她半天娘，她也应了。只想着把太子妃先骗回来，却没想到太子妃竟会催眠术……”
催眠术？
老夫人不知道是真是假，可听着下人说夫人还有心跳，便也没耽误，让人去请了府医来。
府医开了药后，说是伤心欲绝，伤了心脉。
老夫人这才信了。
只是府医走之前，老夫人问道：“你可知催眠术？”
府医知无不言。
“听说西域的巫医会这种医术，多是用来治疗陷入梦魇，失去记忆。有些恶毒的巫医还会使催眠术让人在短时间内被控制住，变得很听话。”
“夫人腹中的孩子可有不妥？”
府医点了点头，“孩子有短暂地缺氧，好在救下来及时。到时候还得看看生下来情况。”
老夫人脸色一沉，盯着床上脸色虚弱的人。
“老夫人，没有哪个母亲会拿还在肚子里的孩子冒险的吧？我们要是晚一点进来，夫人和孩子都没了。”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是她的陪嫁，这么多年朝夕相伴，自然明白老夫人在想些什么。
无论如何脉象是骗不了人的，夫人的确伤心，甚至听闻老爷被下大狱，愧疚伤心到要殉情。
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
“她倒是对得起恒儿对她百般疼宠，只是如今这般，却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嬷嬷听了她这话，笑了笑，“太子妃会催眠，可是程誉不会啊。让夫人接近程誉，程誉深得皇上宠信，程誉若为老爷辩白，相信老爷的胜算会更高些。”
老夫人点了点头。
程誉捏出几个证据，证明云恒并没有囚禁太子妃，太子妃是被邀请进去的，只是太子妃顽皮易了容，所以才引起误会。
程誉是太子妃的父亲，让太子妃说几句软话，应当是可以的。
“她什么时候醒了，派人去通知我。”
老夫人留下这一句话就走了。
躺在床上的人，双手紧紧拽着被单，被单被扭成了一团。
她紧闭的双眸里流出了血泪。
“阿欢，这次是娘没有好好保护你。让你蒙受这样的痛楚，我一定会让云家付出血一样的代价！”
她咬紧牙根，死死压住住胸口那尖锐的闷痛，过了一个时辰，她才幽幽转醒。
丫鬟急着要去禀告老夫人，她却拉着丫鬟说，“我要去见恒郎，你带我去。”
丫鬟婆子都被她感动地哭了出来，“可夫人，那是天牢啊。”
“我要去，大不了我跪在天牢前，我要见恒郎。”
几人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出门了。
我百无聊赖地出了门，正和星月，麦提一路吃吃逛逛，待来到明湖边，我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塔问道：“那塔那样高大，看着不像是礼佛的地方，那是做什么用的？”
星说道：“那是疯人塔。”
疯人塔？
我初听这个名字，心脏处就跳地厉害，像是心悸了似的。
我回头对麦提道：“麦提，我怎么心脏不舒服了？”
麦提看了看我的脸色，再给我把了把脉。
麦提说身体没有太大问题。
“这疯人塔关的都是疯子？疯子进去后会被如何对待？关的都是什么人呢？”
星说道：“太子妃，是疯子，然而也不见得是所有疯子都能被关进去，至少是有些身份的。就比如麦提她原来是个巫医，要是不关进去，怕是有些村民要吓死。就比如云露，她也被关起来了。只不过这疯人塔最高长官是云家旁系，云露进去估计也和别人有所不同吧。”
我听得猛然发了怔。
疯人塔最高长官是云家旁系？
“你从而得知？”我问道。
“这也是我们情报网查出来的，别人或许根本不知道。那云家旁系并不姓云，是云家人收养的，名字和云恒就差一个字，叫张恒。你要知道得罪云家的人可不少，他们有些莫名其妙地消失，有些却莫名其妙地发疯……”
星说到这，脸色忽然一变。
“太子殿下之前是被砸了脑袋才发疯，还是中了毒发疯？”
麦提肯定道：“两个都有。”
月沉默了会儿，道：“太子妃我们走吗？”
我那一瞬间，竟走不动了。
我的双脚仿佛灌了铅似的沉重地让人挪不开分毫。
张恒……
那个可怕的管事，那个疯子，那个变态！
我深吸了一口气，犹如从海底猛然蹿出海面的人，贪婪地呼吸着空气，我都想起来了。
想起所有一切。
我对麦提道：“师父，咱们上疯人塔看看。”
听得这声师父，麦提这才道：“你都想起来了？”
我颔首。
星高兴道：“太子妃，我是谁？”
“星，傻孩子连你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吗？”
星高兴地抚掌大笑，“太子妃，你都不知道你这两天犯傻，可把我急死了。”
谁犯傻了！
星又不自觉，对月道：“今晚太子能睡个好觉了。真是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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