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滔滔不绝，黄亮赶紧抬手打住。
“怎……么了？”他有些口吃地问。
“你说的这些有几句是真话？”
“都是。”
“哦……”黄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再给你一次机会，有几句？如果你的回答还是一样的，那我只能认为都是假话喽。”说着开始按号码。
“等等，”小陆伸手一挡，笑嘻嘻地说，“第一句是真的。”
“赚了两倍？”
“没有那么多，刚刚打平而已。”
“那你是怎么混到今天的？”
小陆笑呵呵地不说话。
黄亮懂了，不再追问。
“这是你的看家本事。”黄亮从口袋你抽出根烟递过去，“不知道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小陆两只手接过烟：“您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
黄亮说了，可是他一听到俞泉两个字，立马吓得笑脸惨白，蹭地一下子站起来。
“您别开玩笑了，我这点道行也就糊弄糊弄小老板，像俞泉这种见过大风浪的人，我……我躲还来不及。”
黄亮笑着按下他：“我不是叫你蒙他，我要的是你的专业。”
“听上去似乎有点意思，嘿嘿……”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奸了，啊呸，强强联手。
在他们的通力合作下，俞山很快就落入了圈套，黄亮再时不时给点甜头，让小陆成为俞泉心目中一个真正有能力的人，不过要等他真正得到俞泉的信任，需要太长时间，黄亮耗不起，所以，他选择了捷径。
“黄先生，您这么急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你在俞泉那边混得怎么样？”
“托您的福。”
“俞泉对你不错。”
他想了会，老老实实地点头：“待遇超出我的想象。”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当然记得。”
“什么？”
“……”他的眼珠子转了转，“您对我说过很多，不知道是那句话？”
“你反应很快，可是真的不用在我面前卖弄。”
“我……”他顿了顿，缓缓变了脸色，“您如果不相信我，那我们再合作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好干脆利索。
黄亮冷笑：“捡到高枝就想飞了，还记不记得我找你的目的。”
“记得，”他冷笑，“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我……帮不上。”
“那个时候你是怎么保证的？”
“谁也没想到以后会怎么样，您说是不是？我当初是真的一心一意帮您……只是……”
“只是你经不住诱惑，改变了初中，心想，跟着俞总有肉吃，我干嘛去姓黄那里吃瘪是不是？”
“您误会了。”他仍旧客客气气，可是面色中已经露出了不耐烦。
“我误会，那两万块钱是怎么回事？”
“这是他给我的奖金。”
“所以你就被收买了？”黄亮叹了口气，“你要拿钱我不会拦着，但你必须告诉我，可是你没有，小伙子，你想要往上爬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太急躁。这次就当是教训。”
“教训？”小陆抖开他的手，冷笑，“现在您拿什么来教训我？”
“小陆，开始带你上路，我也料到了这种可能，可我还是毫不犹豫地用了你，难道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
“黄先生，您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有素质承担自己的选择所造成的后果，不要这里装什么大度博好感，这样只会显得你无知可怜。”
“哈哈哈……”黄亮不由好笑，“你再说一遍，谁无知？”
“黄先生，话都说到这里了，何必非要把脸撕破呢？”说完转身就走。
“你听着。”黄亮低吼，“我不管今天是怎么从这里出去的，我保证让你滚回来求我。”
“哼哼，您既然这么说，那我也不需要再跟你打太极了，不见。”他说完扭头，走得雄赳赳气昂昂。
黄亮狂笑一声，自顾自低头看报纸。
今天的他，无论说出什么，都不是大话。
如果计划正常，他们愉快聊天的这一幕，早就被俞泉收尽眼底。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黄亮还是打了个电话。
“喂，常德吗？对对对……那就好那就好，我当然相信你的能力，打电话来问清楚也就是求个安心而已，好，那一切都按照计划来。”
黄亮放下手机没多久，小陆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
黄亮笑了笑：“想干什么？”
小陆红着脖子，喘着粗气，额头上还有豆粒大的汗珠。
他不说话，只是不停地喘气。
“你是跑回来的？”
小陆仍旧没有任何回答。
黄亮慌了，因为看到对方猩红的眼睛，他对此太熟悉了。
人被逼到绝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黄亮两股战战，已经有了逃跑的念头。
可等他刚站起来，听到扑通一声。
黄亮膝盖一软，又坐了回去。
“我求你，我错了，你放过我一次。”
黄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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