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恭恭敬敬地把管雪拉上车。
“我警告你，黄亮，以后不许你再骚扰我们大小姐。”
“这话应该跟你们大小姐说。”
黄亮若有似无地一瞥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亮，你给我回来，你给我……”
紧接着汽车呜呜呜地呼啸而去。
黄亮拖着脚步上楼，把几件常穿的衣服和鞋子放进行礼箱里，又仔细想了一遍，确认没什么忘了的，便把行李箱一拉，提起来便准备走。
刚到走廊，便被葛大姨拦住。
“你要去哪儿？”
“旅行。”
“现在不行，楼里的水管堵了，你去看看，洗手间都快臭死了。”
“这又不是我堵的。”
“师傅已经检查过了，就是在这一层堵住的，这一层的水管，就埋在你墙壁里，我们找了你一天都没找到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躲起来。”葛大姨又开始嘟囔起来。
“水管师傅人呢？”
“当然走了，你以为你是谁，管氏总经理吗？人人都得等你。”
“那我把钥匙交给你，等他回来，你给他开门。”
“切，我又不是你佣人，凭什么给你看门。”
“那……”
黄亮没办法，只能坐在坐在房间里等。
等到他睡了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可是门外一直都没什么动静。
他就给葛大姨打了个电话。
“急什么急，人家不得吃饭哪，吃完饭不得上个厕所，现在公路这么堵，你就不能多体谅一下。”说完便砸了电话。
黄亮憋出一肚子气来，也把话筒砸了，骂了一句老女人。
“咚咚咚……”
终于来了！
黄亮有气无力地开了门说道：“师傅，你快点。”
“好嘞，”他微微驮背，把门带上，“你很赶时间？”
“我还有事。”黄亮躺在床上，自顾自开起电视。
“你放心，耽误不了你的正事。”他一边说一边把工具箱放下来。
黄亮看着电视，用余光一瞥，发现那师傅还在慢腾腾地翻工具，心里便骂了起来。
什么水平……
不过谁不是这样混口饭吃呢。
窗户外已经一片漆黑，今天是走不成了，黄亮便耐着性子，默不作声地看电视。
安静了一会儿，电话便响了起来。
“喂，葛大姨，什么事情？”
“黄亮啊，你不用等了，那个师傅来不了。”
“你说什么？”黄亮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正在捣腾工具的工人，也他阴霾视线一撞，顿觉汗毛直竖。
葛大姨已经挂了电话， 黄亮为了不让他起疑，装模作样的骂道。
“不是说好，两分利吗？说不还就不还，还有没有信用。”说完便砸了电话。
男人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钳子来，自然而然地靠近一步：“出什么事了？”
“借钱的事，你口渴了吧。”黄亮一个翻滚，从床的另一边下来，“我给你倒杯水。”说着便朝门口走去。
“不用了。”他一个箭步冲上来用身体挡住大门，“我和你很投缘，咱们坐下来聊聊吧。”他说话的时候，手里一直捏着钳子。
黄亮已经料到今天的情况，所以早就联络了黑七，想到他那里避难，只是没想到这一刻来得这么快。
“房间小，不如我们去外面散散步。”
“不用，我外面太冷。”说着便拉着他坐下来，他枯瘦的手按住他的肩膀，很见力道。
糟糕！这回可能真碰上对手了。
黄亮屏息凝神，倾听着他的心率。
缓慢沉稳，他还没动杀机，因为新手要下手的时候，心率总会比一般人快，如果不是，那么他一定是个老手，而这才是最糟糕的情况。
黄亮拳头再硬，也干不过职业杀手。
现在能做的就只有拖延时间了。
“你先坐着，我给你倒杯茶。”
说着便从一块木板分隔出的厨房里拿了两碗水，一碗递给他。
他不客气地接过来，拿过来一闻便立即倒掉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我工作的时候只喝水不能喝酒。”
黄亮暗暗吃惊，他只是掺了一点究竟，这样都能被发现。
“可能我用这只碗喝过酒，你别介意。”
“只要不是故意的就好。”他又靠近了些。
“你工作多久了？”黄亮扯着一些话题，希望能够撇开他的注意力。
“快三十年了。”他眯起烟赖回忆。
“有没有想过转行，”黄亮耸耸肩，“通水管这种工作很累人的。”
“啊……是很累人，哪行都一样。”
“有没有后悔过？”
男人古怪地看他一眼，沉默片刻之后摇了摇头。
“是男人做了就不后悔， 你呢？后悔吗？”
黄亮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得罪女人。”
“我得罪的女人多了去了。”
“其他的也就算了，连俞雨都敢戏弄，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说着用手里的钳子敲着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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