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心上之人还是大步朝着他走来的。
那一刻，杜晨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以陆少城为圆心，周围的事物连同灯光逐渐变成虚影，只有向着他走来的人还是那般清晰可见。
俊朗的眉目，挺括的身形，就连那被风掀起一角的风衣都是那般修雅矜贵，气华神流。
黑暗中走来的人，带着一身光，照亮了他的世界。
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朝前迈了一步：“陆总，你来了？”
“嗯。”陆少城很高冷，但从不目中无人。
他朝杜晨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不远处青丝红服下灵动飘逸的身影上。
陆言的打戏丝滑却不失力量，让人看得很过瘾。
现场的工作人员连同导演李万焘都是在杜晨的那一声“陆总”中才回过神来。
“哟，陆总，你......来给言言探班？”李万焘立马站了起来，将陆少城请到监视器前。
“言言的打戏真是绝了，就连武术指导都夸他呢。”
虽然有拍马屁的意思，但这话却是实话。
“嗯，我来跟组。”陆少城的目光从监视器上又挪到了陆言身上。
红衣少年身形灵动，目光寒戾锋锐，手中的剑呼啸着，带着对世道的憎恶，对所谓名门正派的厌恶，下手又快又狠。
直到与他对招的白衣少年被刺穿胸膛，倒在血泊中，白蔹才收剑入鞘，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好，咔！这场过了，相当不错。”
李万焘鼓完掌才反应过来陆少城刚刚说的不是来给陆言探班，而是来跟组。
跟组？
“陆总，你刚刚的意思是......要在剧组待到言言杀青？”
他没听错吧？是这个意思吧？
“怎么，不可以？”
“当然不是，当然可以。”
李万焘拍了拍胸脯，明明陆少城年龄比他小了十几岁，说话也还算客气，可为什么他还是感觉压力那么大呢？
其实不单他，就是剧组的其他人也感受到了来自大总裁的威压。
自从陆少城出现，原本还算欢腾的片场，这会儿安静多了。
就算有人也说话，也收敛着，将声音压到了最低。
唯一没有被影响到的，大概只有陆言。
“哥，你怎么来了？”他还以为要回酒店才能见到陆少城，“公司的事情都忙完了？”
陆言在导演喊“咔”之后才注意到陆少城，原本还没有从“白蔹”的情绪中走出来的他，立马就恢复成了陆言。
陆少城低头看着眼前明眸皓齿，一身红衣劲装的少年，眼睛里的宠溺快溢出来了。
“忙完了，就过来看看，今天要拍多久？”
纵使在公司年会的时候已经见过陆少城满眼只有陆言的样子，也见过他同陆言说话时的温柔，可此刻杜晨还是觉得难受。
胸口像被密密麻麻的针尖轻轻地扎着，不痛，却酸楚得让人快要窒息。
于是他走过去，对陆言说：“言言，抱歉，我要打扰你们了，等下的打戏我们能过一遍吗？”
“当然可以。”陆言很爽快地应下，他对陆少城道，“我还有一场和杜晨的打戏，拍完就可以收工，哥，你能等我一会儿吗？”
“去吧。”
没谈恋爱前，标准工作狂的陆总，向来喜欢工作为先的人。
对于工作上的事情，陆少城一向是支持的。
杜晨看了一眼陆少城，跟着陆言去了一旁。
他拍的古装片不少，打戏很有经验，但今晚，他拍的格外认真。
即便陆少城的眼睛里只有陆言，但这个时候也一定会注意到和陆言演对手戏的他，所以他一定要将自己最好的状态呈现出来。
这是陆少城第一次在现场看他拍戏，他要给他留一下一个完美的印象。
山里的空气清新，就连天空也黑得格外纯净，因此那遍布夜空的星就格外明亮。
还有那一轮皎洁的月，莹亮清透，斑驳地洒落在地上，如积水空明，将人的心也照得透彻。
那个在月色下挥剑的少年，身上的光一直照进陆少城的心里。
收工后，陆言和陆少城上了保姆车。
——他身份公开之后，他就没有想过要低调，耿斯远和邱婧凡是都为他安排最好的，他也没有拒绝。
有这个条件干嘛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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