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瞬间关上。
“……”
乔绵绵垂眸，心里难受得厉害，却没办法和任何人倾诉。
她冲蕾蕾她们摆摆手，朝自己的车子走去，刚走到车边，一个电话忽然打过来。
乔绵绵接通电话，一个少年音落入她的耳中，“乔意的姐姐，你好，我从班主任的联系簿上找到你的电话，我是乔意的同学，有一次打篮球我们见过。”
条理分明的开场白。
打篮球？
乔绵绵想起一张少年无畏的脸，喜欢她妹妹来着。
“怎么了？”乔绵绵知道少年不会无事打自己电话，心不禁一沉。
“乔意在准备一个设计比赛，可是那个参赛名额被人替掉了，我知道她为这比赛准备了很久，很辛苦。”少年在那边道，语气是心疼。
设计比赛？
乔绵绵赫然想起之前看到妹妹连睡觉都看着书睡着的。
乔意的确很重视那个比赛。
“为什么会被人替掉？”这种参赛名额不应该是一早确定的么。
“我们学校有个外教，是他一直管理这些比赛的事，他品行不是很好，听说是收了别人的贿赂才会将乔意替下来，但我们没证没据的也告发不了那个王八蛋，他还非说是乔意水平不够。”
少年气愤地道，“拜托，新上来的那个连物理化学都没学好呢，会比乔意厉害？乔意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肯定很难过。”
“……”
乔绵绵站在车前，咬唇。
心疼、心乱。
乔意半个字都没和她提过，不奇怪，妹妹最怕她担心。
“姐姐，你能不能帮帮乔意，明天那王八蛋就要交名额上去，乔意的参赛作品都准备好了，不能堆在那里吸灰尘啊。”少年在电话里说道，很是替乔意不平。
“不能从其他渠道报名参赛吗？”她问道。
“这是校方举荐的。”
也就是说只能从外教那里下手了。
乔绵绵吸了一口气，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帮我安慰安慰乔意，什么都别和她说。”
“好。”
少年那边松一口气。
乔绵绵收起电话开始为妹妹奔波。
明天就是交比赛名额的时间，现在做什么都来不及，只能找到那个外教再说。
找了几个老师，乔绵绵终于将外教彼得约了出来。
夜里。
城市的街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热闹不已。
乔绵绵将彼得外教约在The world商场里边一家高档咖啡厅。
她走进商场灯光璀璨的大门时，一行人正从里边走出来，为首的正是白天才见过的霍祁傲。
冷战那么长的时间，今天破天荒一天见了两次。
霍祁傲西装革履地走出来，身姿挺拔如峰，英俊的脸庞被灯光衬出几分虚影。
苏杰克和一群高层走在他的身后，一群人一直在报告着什么。
霍祁傲一言未发，从光中走入夜色。
乔绵绵站在商场外的柱子旁，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夜色正浓，那一行人没有发现她。
她便直直地望着霍祁傲在自己的视线中走动。
忽地，他伸手按了按肩胛，眉头微蹙。
苏杰克立刻上前，“霍总，又疼了？要不去医院看看吧，最近犯的时间又有些久了。”
又疼？
他这一段时间旧疾发得很严重么？
乔绵绵蹙眉，很想上前，脚微微一动，那边霍祁傲冷漠的声音传来，“不用，回去。”
说着，霍祁傲便阔步离开，走向停在商场前的车。
是一部黑色的商务车，车牌号码嚣张得惹眼。
乔绵绵望着他上了车，手机忽然响起铃声，她低头，是那个外教打来的电话。
她匆匆走进商场。
咖啡厅就在商场底层的一侧，大面积的落地玻璃上映着100周年的新LOGO。
商场里热闹，咖啡厅里却是安静至极，是个谈话的好场所。
没什么人在。
乔绵绵扫了一眼，便看到一个头上发量稀疏、只有一圈黄毛的男人坐在落地玻璃旁。
“您好，请问是彼得老师吗？”乔绵绵微笑着迎上去。
男人转过头来，是一张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的脸，看上去有40多岁了。
见到乔绵绵的一瞬间，男人泛黄的眼中迸射出一丝亮光，他极力克制下来，站起来同她客套，“你好，乔意姐姐，你可真漂亮。”
一句话，中英文混夹。
“老师坐。”乔绵绵在他对面坐下来，点上两杯最贵的咖啡，客套地同他寒喧着，从各个角度将他赞美一番。
男人听得很是受用，几句话下来便飘飘然地开始吹捧自己。
算着气氛正好，乔绵绵才开口将话带入比赛，进入正题，“我家小意很重视这次的比赛，放假在家都没有休息，不知道老师能不能再给她一个机会？”
被夸过了，男人也不好向这个从头至尾笑眯眯的年轻女人摆脸色，道，“乔意还是不错的，但没办法了，等下次机会吧。”
乔绵绵从包里拿出一叠在家整理好的乔意资料，放到桌上，笑着说道，“这是小意这些年比赛下来得的证书，我相信她是有能力替学校争光的，老师您说呢？”
见状，男人脸色一冷，“你什么意思，拿这么多证书，是想说我选人不公？这学校就你妹妹能参加竞赛不成？”
灯光晃过。
乔绵绵还是笑，“老师，我只是想让你给小意再一个机会。”
“哦，机会啊，机会是人人都有的，就看懂不懂把握了。”男人耸了耸肩膀说道，眼里的贪婪掩饰不住。
果然是个贪的。
乔绵绵从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放到桌上，笑得很假，“听说明天就要上交名额了，我只想让小意有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她恶心走这一步，校园是最纯净的地方，但有贪就会有所谓的潜规则，为了小意，她也只能顺应。
恶心的事她来做，小意干干净净地参加比赛就好。
“乔小姐真是个聪明人。”男人笑着说道，伸手上前覆上她的手，五指收拢，色眯眯地盯着她，眼珠子恨不得飞到她白皙的肌肤上。
“老师辛苦，应该的。”
臭流氓，靠。乔绵绵假笑着，飞快地收回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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