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前世仇今生报。
小雪姐姐并没有做错什么。
妈妈前世做了那么坏的事，这辈子虽然没有杀人，但她跟沈向东的纠葛，也给方家人带来了很大的痛苦。
她如今身体的痛疼都是她该承受的。
李小东无力的闭了闭眼睛，随即拨通了国安总部的电话。
......
方沐雪穿着丝质睡衣，靠在床头看书。
江凌风走进来，脱掉身上的外衣外裤，躺进被子里，将人搂进怀里。
“雪儿，跟我说说上辈子的事吧！”
“怎么啦？”
方沐雪将书放到床头柜上，转过身来回望着他，见他神色忧郁，忍不住问道：“你不是不让我回忆那些不好的事吗？”
“以前是怕你想起那些事情陷入痛苦的回忆中，现在想想，如果你说出来，我帮你分担帮你痛苦，你内心可能就会少痛苦一些。”
“哎，傻瓜”，方沐雪点了一下男人的鼻子：“上辈子的痛苦换来这辈子的幸福，值了。我还有什么好痛苦的呢？”
再讲起上辈子被灭门和自己被利用被害死的经历，方沐雪已经释然了。
“随着沈向东和方亦舒的死，我的内心早就平静了，一世情一世劫了了。”
“那个李小东呢，他以前对你好吗？”
江凌风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方沐雪想了一会，开口道：“说不上好坏吧，毕竟他比我小十几岁，他父母和姐姐做坏事的时候，他才几岁。后来我们接触的不多，他曾暗戳戳的提醒过我几次不要把自己的研究成果署别人的名字，是我自己愚蠢，被沈向东和舒兰花给的虚假的温情所迷惑。”
“所以说，你其实不恨他？”
“不恨，冤有头债有主，我可不会搞古代那一套株连。”
“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江凌风把人紧紧搂住，闭上了眼睛。
方沐雪却睡不着了，一骨碌爬起来，揪着男人问道：“你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今天见到李小东了？”
“嗯，是见了。”
江凌风睁开眼睛，将今天李小东跟他见面提条件的事说了。
方沐雪当即气冲冲的揪住他的耳朵：“你傻啊，答应他啊！”
“我虽然很恨舒兰花，但目前摧毁太阳花的任务艰巨，既然李小东能充当内应，我们为什么要放过这个好机会？”
“好了，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江凌风把人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哄睡：“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大宝贝小宝贝......”
方沐雪迷蒙着双眼，微微笑了一下，很快便进入了深度睡眠。
次日是腊月二十三。
今年是首次几家人在一起过年。
江凌风跟方沐雪一大早便到研究院去接回九儿。
由于九儿中毒时间比较久，解毒需要用到直系亲属的血清，方沐雪前几天便给九儿和董刚李小婉测了DNA。
检测结果证实，九儿正是董家的孩子。
李小婉除了一开始几天情绪比较激动，后来被方沐雪安抚住，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夫妻二人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治好这个孩子。
小院里从早到晚都忙忙碌碌，女人们聚在一起炸果子蒸馍，男人们坐在客厅看电视，讨论实事政治。
李小婉拉着九儿的手问东问西。
“孩子，你原名叫董若菲，以后就叫菲菲吧！”
“嗯。”
九儿乖巧的应下。
嘴唇有点泛白，气息有些不稳，李小婉连忙给女儿搬来躺椅，并给自己端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
“菲菲，妈记得那天被红卫兵抓走的时候，交待你自己在家等奶奶，你从小就那么乖巧，怎么会不听话的跑出去，后来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董若菲狠狠的点点头，这么多年，她虽然忘了亲人的长相，但当初的那一幕却如梦魇一般时不时就会在脑海里过一遍。
“我记得当时好像是有一个跟我差不多高的小女孩站在门外喊我，说妈妈在外边被人打了，我一听就急坏了，赶紧打开门跑了出去。那个小女孩把我领到一个院墙拐角处就跑了，我正要喊她，却被人用麻袋套住抗走了。”
“我可怜的菲菲啊”，李小婉的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一把将女儿搂在怀里。
“都怪妈妈，妈妈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你放心，爸爸妈妈会治好你，以后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你再也不会过苦日子了。”
“好啊，眼看着快过年了，你们让我一个人待在培训班，一家子跑京城来阖家欢乐，你们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董意薇站在门口，看着李小婉和董若菲的方向，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那声尖利的声音如破空的针直直的扎向董若菲的心脏，可怜的女孩突然浑身踌躇，全身抖的像筛子一般，眼前一黑，晕倒在李小婉怀里。
“菲菲，菲菲”，李小婉惊恐大叫。
屋里的众人被吸引过来，江凌飞这个实习医生这会派上了用场，立马对董若菲实行抢救。
眼看着众人都围着董若菲，董意薇眼中的愤恨更甚。
“爸，妈”，董意薇跺着脚，矫揉造作的喊着。
可是，没人理她。
董意薇拉着行李箱的手狠狠的攥起。
好一会，董若菲悠悠转醒，眼睛四处瞄着，再次看到董意薇那张脸，情绪已经平稳了许多。
眼睛看向李小婉：“妈，那个拉着箱子的姐姐是谁啊？”
李小婉有些不好意思，狠狠的瞪了董刚一眼，责怪他不该擅作主张收养别人的孩子。
自己的亲生女儿受了那么多磨难，孩子现在身体还虚着，可不能在这个关头刺激到孩子。
“那是邻居家的女儿。”
这句话一出口，董意薇脸都白了，原来这个李小婉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
好啊，好的很。
董意薇拉着行李箱就往外走，董刚赶紧跑出去拉住董意薇，小声的哄劝。
“薇薇，别任性了，我们刚找到菲菲，她身体很虚，不能受刺激，希望你能理解爸爸妈妈。”
董意薇冷哼一声：“理解，我理解你们，谁又来理解我？”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董若菲看着董意薇离开的放心，小声对李小婉说：“那个姐姐好像当初骗我出门的那个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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