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宁心照不宣接过。
大家都知道，柳笛组长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去吕总办公室给自己添堵。
敲开吕总办公室的门，吕海成和江华相对坐在单人沙发上，中间长沙发上坐着苗茜和营销部的王经理。
“苗经理，柳组长让我送来的材料。”
苏长宁双手递上，靠她更近的吕海成一手接过，翻看了一下，顺手递给了苗茜。
她的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一丝怪异。
是哪里不对吗？
苏长宁出了门，紧皱眉头反复回演着刚才看到的情景。
吕海成单手递过去，苗茜抬手，纤指一夹拿过来。自然，娴熟，随意自在。
吕海成坐着，派头十足。苗茜坐在他左手边，双腿交叠，坐姿优雅。
等等，他俩的二郎腿。他俩的二郎腿都是向着对方的。
苏长宁突然明白了自己觉得不对劲的是哪里了。
她听心理选修课的老师讲过，二郎腿的方向，代表对对方是排斥还是接纳。
再一个，这两人的动作流畅默契，真的是传言中疏远的关系吗？
“张哥，吕总和苗经理真的不和吗？”苏长宁悄悄伸过头问张聪。
“应该是吧，大家都这么说，反正每次开会对她都挺冷淡，经常敲打批评。”
“苗经理是哪里人呀，我看她也三十多了，有小孩了吧。”苏长宁摆出一副八卦的样子。
张聪摇摇头：“H省人，没结婚呢，听说男朋友在国外留学，回国才能结婚。两人感情好像很好，过生日、情人节常送花。”
苏长宁皱皱眉，难道自己想多了？
还是决定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晚上，她给钱呈打了电话，请他帮忙找人调查一下吕海成和苗茜的私生活。
钱呈放下电话就去安排，心里感慨这个小姑娘的聪慧。才几天，就知道从吕海成身上下手了。
这个吕海成，一直以元老自居，公司上上下下对他都很尊重。他一贯的表现也是兢兢业业，吃苦耐劳。
只是这几年把锦天搞成这个样子，他们想动他，又考虑除了业绩下滑，也没有别的太大过失，还是不能太随意处理。
毕竟一不小心就是卸磨杀驴的名声。
......
江华看着手里的资料，有些生气地扔在桌子上。
“小苏，你通知产品部和营销部，一个小时后大会议室开会。研发办公室全体参会，其他部门主管以上。”
一个小时后。
江华走进会议室，里面的窃窃私语立刻停止。
她示意苏宇明把资料发到每个人的桌上。
“大家看一下，这是咱们的下一季的新品设计，营销部从你们的角度先提一下意见。”
营销部王经理先开了口：“终于轮到我们提意见了。我先说，这个花色太老套了，跟目前的市场需求严重不符。”
王经理的话引起了营销部的强烈反应，大家也顾不上顺序了，七嘴八舌说起来。
“是，太老套了，三四年前这个风格就过时了。”
“如果下一季是这样的产品，我们营销部拼了老命也提不起业绩。”
......
产品部这边，苗茜和高岭秋脸色颇为难看。
“江总，这是我们产品部精选出来的设计方案，外行人来评价内行人，这有些不合适吧。”
苗茜一脸不虞地提着意见。
“苗经理，你这话说的可就外行了。营销部的同事们战斗在市场的第一线，是最清楚市场需求的，怎么能是外行。”
她冷冷说完，转头对大家说：“今天我们开会，就是简单了解一下情况。既然营销部这么不认可，那我们就重新做设计。”
“这次，研发办公室每个设计师都可以上交你们的设计稿，由审核小组统一审核择优。”
“审核小组由我做组长，苗经理做副组长，组员是产品部和营销部主管以上全体人员。”
满场哗然，有人忍不住鼓起掌来。
锦天的新风气似乎来了。
研发办公室，苏长宁悄悄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
高岭秋和她的组员窃窃私语，柳笛这边的人扬眉吐气，大家各怀心思，开始忙碌自己的工作。
苗茜走过苏长宁身边，突然停下来，敲敲她的桌子：
“苏畅，你不是实习吗？你也做一个设计稿，让大家见识一下京华美院的实力。”
苏长宁惊讶地看向她的眼睛，冷漠，又带了一丝挑剔的敌意。
她心里了然，自己是苏宇明的亲戚，自然跟江华沾光站在了苗茜的对立面。
......
夜色渐浓，公寓里，苏长宁在设计稿上修修改改，却总是觉得不满意。
大一下学期开始，她就辅修了染织设计，做个设计图不是难事，难的是灵感和新意。
QQ视频聊天的请求响起，是楚宋。
“小娇娇，我想你了。”电脑里，楚宋的声音低沉，带了一丝金属的质感，格外诱人。
“嗯，我也想你了。”苏长宁回答着，手里依然忙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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