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江他们绕过关鸣跟着念夏径直离开。
看向李季江的方向，关鸣冷哼一声：“呸，我看你放榜后你还能不能得意起来。”
辛如慧定的雅间正好能对着贴榜单的地方，见李桃儿他们进来，立马笑了。
“李陶，你今日没去书院吗？”
“慧姨，雪大，和先生告了假，山长和我们村买柴火了，江达应该冻不着。”
怕辛如慧担心，李桃儿主动说了傅世诚买柴火的事。
辛如慧说：“你是个心细的，那臭小子皮糙肉厚，冻不坏，看，放榜了。”
果然有两个官差拿着大红色的榜单越过人群。
李桃儿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但李季江的神色一点也没变。
辛如慧看到李季江的神色，忍不住佩服他的淡定。
榜单一贴上，就挤满了不少看榜单的人，李桃儿也看到了关鸣。
没一会儿，下面就乱了起来，大雪中，有哭没中的，有笑着喊中了的，也有互相恭喜和惋惜的声音。
李桃儿捏着拳头，紧张地等着消息。
直到辛如慧的派去的小厮飞快地跑回来，一边还大喊着：“案首，李先生是案首！”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小厮的方向，他们也看到了第一个名字是李季江，但李家没到江平府多长时间，很多人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关鸣的名字也在榜单上，只是名次靠后，此时他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他一定作弊了。”
有何关鸣相熟的学子，问：“华荣兄，你认识案首？”
关鸣似乎醒悟过来，面上恢复了平淡：“嗯，是落户在江平府的流民，不知道走了什么路子，没有考核就进了平江书院，这次的案首——唉——”
一副敢讲又好像碍于什么不敢说的样子。
周边的学子听他这样说，来了兴致：“华荣兄，你的意思——”
关鸣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可不敢说，你们别问了。”
然后，案首名不副实的名声就在这些学子们中传扬开来。
有没考上的学子瞬间义愤填膺起来：“走，我们去找学政大人要个说法。”
雅间内，李桃儿他们还没高兴多久，就听到下面的喧闹声。
听到他们污蔑李季江的成绩不实的时候，李桃儿的脸沉了下来：“狗子，你去打听下怎么回事？”
一会儿狗子就回来了：“小郎，他们说三爷和阅卷官沆瀣一气，才得到了案首。”
李季江说：“我也去找学政。”
李桃儿不知道这话是怎么传出的，随即瞟到关鸣得意的脸色。
“三叔，这事和关鸣脱不了干系。”
李季江点头：“先解决了这事，再说关鸣的事。”
如此多的学子闹着要个说法，终于惊动了学政许东元，此时他正在和刘子晋说这次院试的事。
“那个叫李季江的学子学问着实不错，是个——”
有人匆匆禀报：“学政大人，外面聚集了大堆学子，说要个说法。”
等许东元匆匆出来，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忍不住气笑了：“前三的卷子张贴出去了没有？”
“尚未张贴，学子们就闹起来了。”
许东元道：“去把卷子张贴出去，让他们好好看看。”
这些学子一听张贴卷子，瞬间安静了，等着看卷子。
等前三年的卷子张贴出来，入目的首先是李季江的字体，是馆阁体，但字里行间透着大气。
“好字！不愧是案首的字。”有人忍不住叫好。
又看李季江的内容，甩出第二名好大一截。
闹着要说法的学子更不敢吭声了，这时不知谁说了一声：“万一李季江提前知道考题了呢？”
本来在气头上的学政冷冷地看了说话的人一眼，还没说什么，傅世诚就来了。
“我作证，李润阳是靠着自己考的。”
江平府的学子们或许不相信学政许东元，但一定相信和华泽阳齐名的傅世诚。
许东元对说话的学子说：“你考不上便诬陷别人，你可知道扰乱朝廷科举是什么罪名？”
说话的学子头发都白了，听到许东元的话，脸色也变得惨白。
“大、大人，是案首的同窗说的。”
旁边的关鸣还在得意，没想到火引到自己身上，他极力为自己辩解。
“我就说了李季江没考核进书院的事，他们误会了不能怪我。”
但他的狡辩没用，在场的人都是不傻子，闹事的学子也意识到被关鸣当枪使了。
读书人的嘴毒，没一会儿，关鸣不仅被撸掉功名，被书院开除，甚至终身不能科考。
用许东元的话说：“如此妒贤忌才之人，即便取得了功名，对百姓也是祸害。”
这场闹剧结束之后，榜单上顺位补了下一名，被补位的人喜极而泣。
李季江带着李桃儿向傅世诚和许东元行礼道谢。
许东元看李季江相貌堂堂、气质卓然，面露欢喜，鼓励了几句李季江：“跟着傅山长好好学，希望在乡试中还能看到你的名字。”
原本的院试是在每年春天进行，乡试是在秋天，这次的院试是朝廷为了选拔人才特意加的。
新帝登基之后开恩科，明年春天京城举办会试，可惜李季江赶不上。
事情结束后，李桃儿问李季江：“三叔，院试之后官府不办什么宴？”
李季江奇怪地看向李桃儿：“谁告诉你办什么宴，只有乡试和殿试之后才有鹿鸣宴和琼林宴。”
李桃儿这才知道，尬笑两声。
小田说：“小说电视剧害死玩家。”
见事情解决了，辛如慧笑着说：“茶甜喜食的好名声算是打出去了，刚才念夏说，有不少新秀才去感谢了，你们下一步去哪里？”
李桃儿本来想去铺子看看，一听辛如慧这么说，便不想去了。
“我想去铁匠铺做炉子，还要去妙手堂给干伯伯送点东西。”
辛如慧饶有兴趣地问：“不知要做什么样的炉子，不如去我家的工坊。”
李桃儿眼前一亮，从袖子中取出叠着的图纸给辛如慧。
“上面这个盖子打开火可以燃得更旺，盖上以后，火就会变小，烟筒直接伸出去，屋子里烟尘少，也不会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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