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震怒之下，一掌拍在矮几上，竟将茶碗都震在地上，碎成几片。
徐宝娴吓得一抖，转而又撒气似的抓了剩下的茶盏掼在地上，嗔道：“都不是圣人的人，那妾也不是，妾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宝娴！”皇帝赶紧抓住她两只手，生怕划伤了，又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担心她真去撞柱子。
……
“这……哎呀，徐昭仪在里头呢，想必圣人一会儿也就消气了。”佟监装作擦汗，垂头讪笑。
郭皇后站在殿门外，面色铁青。她站了快有两刻钟，里面字字句句听得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吾便放心了。”
郭皇后一振袖，带着一众宫人离开。
一回到清宁宫，她早已酸胀的面皮立刻绷不住了，嘴角气得直抖。交握在身前的手，手指在手心里掐得泛白。
“娘子，娘子切莫气急，要顾惜身体啊！”曹宫令扶着郭皇后进内殿，立刻屏退他人。
“我自执掌凤印以来，自问无愧于心，圣人……圣人既选我为皇后，为何从来不信我，不信我，要让我在这宫里耽误一辈子吗！”
“娘子慎言！”曹宫令“咚”的一下跪在地上，“娘子心里有怨，要打要骂，奴婢都受着，您是最知这宫里的规矩的，千万不要因为一时之气，做出后悔的事啊！”
“规矩……”郭皇后深吸了几口气，重又直起脊背，只那么一瞬间，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人根本不是她，她又是那个端庄仁德，冷静干练的皇后。
“本自无教训，兼愧贵家子。”
“娘子说什么？”
郭皇后摇摇头：“无事。扶吾进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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