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胜亦峰正聚精会神的听着，老人家就停住了。
“到了。”老人家说了句。
我一愣，顺着老人家的目光看去，就见远处出现了一个不小的村庄。村子里蛮热闹的，随处可见人来人往，看上去像是赶集的日子。
老人家没有把我们继续往里送，他是住在东村的。这附近的村镇大多是用东南西北来命名，想西河村这样多了个“河”字的，也是因为在这村子中央，有一条小河流过。
到了集市上，可以明显的看到有两种不同类型的人。一些穿着朴素，一看就是当地居民的人。还有一些则是背着大包小包，看上去像是参客或是来采买的上架。
我和胜亦峰就在街上转悠着，马路周围到处都摆满了小摊子，上面大部分都是摆着各种各样的山参，而周围也有许多人在围着看，或者讨价还价。
“唉，这里的山参好像真的蛮多的，这满大街都摆着卖。”我低声说道。
胜亦峰一阵嘿笑，道：“要说二十年前这里有那么多野山参，我还相信，但现在嘛……嘿嘿。”
这话里有话明显的很，我心中一动，仔细看了看周围，就见周围许多摊铺都讨价还价的热闹，但最终成交的却没几个。
但往往是一家成交后，在边上看着的人里面，就会有按耐不住的了，出来和那些商贩讨价还价。
当然，也有那么些看上去很淡定的，就站在边上冷眼看着，一言不发。
“你的意思是……很*儿？”我低声问道。
胜亦峰撇了撇嘴：“不是很多，而是百分之九十都是托儿！”
我顿时吃了一惊，道：“怎么会呢？百分之九十都是托儿，这养得起吗？”
胜亦峰一阵冷笑，道：“野山参是什么价格？你以为是药店里卖得那些营养品吗，挂着个野山参的名号就是野山参了？真正的野山参，只要有个十年八年的，那基本上就不是钱能买到的了。至于说这里的……哼，是有真正的野山参，但年份最多就那么一两年，那些你看着好像不错的，大部分都是假货。”
我呆呆地看着胜亦峰，半晌才道：“不会吧？这些做生意的也不是傻子，难道连这都分辨不出来？”
胜亦峰一阵嘿笑：“越是聪明的人，越喜欢自作聪明！”说着，他向旁边扬了扬下巴，示意我看下。
我转头过去，就见那人是一个看客模样的人。我刚才就注意到了，他一直站在边上，冷眼看着一言不发，甚至于脸上偶尔会闪过一抹讥讽，
但就在几个人交易失败后，他却忽然出手，买下了几株看上去品质没那么好的山参。
我还想看看他们到底多少价格成交呢，胜亦峰就拉了拉我，示意我跟他走了。
在街上溜了个弯儿，胜亦峰才低声道：“你太明显了，让人盯上了。”
我心中一动，还没来得急说话，就见三四个人从周围堵了过来。
这下顿时让我吓了一跳，我现在都还记得当初在东阿寨，整个苗寨的人拧着弯刀围住胜亦峰的场景。
如果这里再来一次，可没有珺瑶来给我们解围。胜亦峰再厉害，也绝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带着我脱身。
不过，这四个人靠近后，倒是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反倒是其中一个看了看我和胜亦峰后，就靠到了我身边，低声道：“兄弟，要土货吗？”
土货？
我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眼胜亦峰，就见他脸色冷峻，摆着那副冷酷的模样，也看不出来什么。
不过我明白他的意思，让我自己解决。
“什么土货？”我低声问道。
那人显得有些不耐烦：“兄弟，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在这儿转悠了半天，也不买山参，这不是为了土货是为了什么？”
我心中一动：“什么土货？”
那人愣了下，转头看了看周围那三个，立刻道：“抱歉，认错人了。”说完钻入人群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我倒是一阵云里雾里，转头望着胜亦峰道：“你听懂他说什么了吗？”
胜亦峰皱眉半晌，这才道：“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肯定不是山参。一般用土货这样的来形容的，要嘛是土特产，要嘛就是什么土里的东西。这里的土特产就是山参，既然不是山参的话……”
我和胜亦峰同是一怔，异口同声地低叫道：“冥器？！”
所谓冥器，指的就是从地下墓葬里挖出来的陪葬品。冥器不是不可以流通，但大部分冥器的来路都有问题，一旦被查到，会有很大的麻烦，轻则被没收，重的还要吃官司。
但一般的收藏家，是很难分辨冥器和一般古玩的区别的。
这些自然都不是我自己知道的，都是陈璐在跟我说墓葬的时候提到的。
不过这是仅仅对于一般的收藏者而言，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冥器最大的麻烦不是法律上的。而是真正好的冥器，大部分都是出自古墓，而且是墓主相当有背景有身份的古墓。
而许多灵恐怖的异事件，大多也都发生在这种古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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