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与否真的是因为那个人像我吗？当他亲口和我说起的时候，难以接受。”她不是在意，只是好奇这个行为，电视剧里也爱这样的片段，人当真喜欢菀菀类卿的感觉？
“人都擅长这样吧。”他放下茶，难掩失落。
“可是喜欢的那个人怎么可能被代替。喜哪怕克隆出一个他来，我也无法将就的。”
“可永远无法再见那个人的时候，能有这样的代替也是好的。”他看了一眼那株白龟，叶片上独特的白色，高级又含蓄，是白月光的味道。
“你会这样去代替吗？不会吧，你的世界足够丰盈，一点必要也没有。”
“那你看错了我……”他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汤铭文虽已三十多岁却不老练，相反面庞清隽白皙，他端着茶盏眼皮微垂，喝了一口茶。
陆让晚坐在他对面，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脸部线条自然，五官端正，眉眼清冷，虽谈不上多么帅气，却也有另外的魅力，身穿中式立领提花衬衫，整个人好似一幅温润古朴的泼墨山水画，悠远沉静。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有这样的替代？只是……我与她几无可能罢了。不过，现在能这样用朋友的身份与她相处，我也是愿意的……”
陆让晚有点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男人得不到都会执着于菀菀类卿吗？
她以为他会和自己一般，没想到……
“让晚，你的情感经历应该很简单。”给她添了点茶，她没有反驳。
“你没有过彻骨的思念，没有爱而不得的人，现在又沉浸在与陶泽儒美好的爱情里，自然不能理解他那时以为再也找不到你而暗暗生出的菀菀类卿的向往。”汤铭文的声音很好听，中年男人独有的低沉嗓音。
她有些泄气，原来这是一个普遍现象，自己倒是做错了，她看着红茶的汤色，一时无言。
半晌她抬头“其实我也知道，可听见的时候，好难受，痛苦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好多的画面飞入脑海。”
“因为爱啊。你本人当然不会享受这样的感觉，尤其他亲口说出。”
其实汤铭文也是才知道，原来菀菀类卿的本人是无法接受菀菀类卿，只是他的‘菀菀’再也没法告诉他了。
“让晚，人都有看不清的东西，让它继续模糊下去，别想的太透彻，反而会受伤害。”
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她没有懂他的用意“谢谢铭文。”
“陶泽儒很好，好好珍惜。”他停顿了一下“如果哪天他不值得了，你能感觉出来的。”
他们没再继续聊，只是不约而同看向了那株白龟“以前总在手机刷到，今天第一次见这么美的白龟。”
“喜欢吗？那就送你。”他看了看她，带着安慰的表情。
“我肯定养不好。以后想它了我就来你家看看就好。不知为什么白龟特别让人着迷。”
陶泽儒打完电话过来坐下“聊什么呢？”汤铭文重新给他续上茶汤“聊那株白龟，高级感满满。”陆让晚抢着回答。
“唔，奶呼呼的，好独特。”
“喝茶。晚上去你家打乒乓球。”
“最近我家乒乓女孩可凶了，每晚加练，你能陪她练练可太好了，”
“宜早不宜迟，此刻动身怎么样？”千载难逢，陆让晚赶紧约。
陆让晚今晚打球很凶，带着情绪的感觉，她全神贯注盯着球的轨迹，终于第一次正面赢了汤铭文一球。
“我叫了吃的，凑合一下做晚餐吧。”
汤铭文坐下吃起来“泽儒会点餐，都是我想吃的。”他拿起一个鸡翅很自然的递到陆让晚面前，她接过去的时候看了一眼陶泽儒，陶泽儒刚好在回信息。
那一瞬间她有点摸不着头脑，汤铭文的行为有点越界的嫌疑。可能想多了，她啃起美味的鸡翅没再多想。
“今天玩的开心吗？”
“开心。你这两天是不是有点忙啊？”
“有点，年终了，很多工作包括人情要处理。明天我还要去公司一趟。忙好了我们回安城。”
“汤铭文怎么没谈恋爱？”
“他从不说起自己的情感。据说有个女朋友在一场车祸里离开了，其实抢救过来了，但瘫痪了，女孩子接受不了选择自杀了，汤铭文就一直这样了。”
“天啊，太不可思议了。”
“世事无常……”
汤铭文回去给植物喷点水，疲倦的洗漱，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他拿起相框看了看，轻轻抱在怀里“千千……”
汤铭文的梦回到2015年。
人间世事早有伏笔。你的笃定你的偏爱，都是上天美意。
可到底他做错了什么，上天又拿走它的心意？
“铭文，对不起，原谅我。”收到这句短信的时候，26岁的汤铭文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一切还是晚了。
苗千千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自杀了。这一年她25岁。一场车祸让昔日才女连自如的行动都失去了。
她走的很干脆。汤铭文赶到的时候，医院的救护车已经带走了她，后来他站在医院冰冷的走廊，听着苗千千家人痛苦的哀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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