螟母虫缓缓飞上虚空，看着山巅之人越变越小，接着是中天大陆，直到远离了玄云界，大家才产生不真实感。
秋夕抓紧左胸衣服，感觉喘不过气般的难受，好似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先前的拥抱很温暖，而且很幸福，像是曾经拥有过，又像是第一次的感觉，好喜欢和留恋。
“师父，您怎么了。”
李明汐关切询问，
“只是心里不舒服，留下的那人是谁？”
“那是徒儿的父亲，李清落。”
李明汐这才知道师父已经到了时时刻刻都会忘记的程度，只会根据感觉来回应。
就好比知道徒弟是什么概念，却不知谁是徒弟。
“李清落，李清落……”
秋夕一遍遍地念着，心里既舒服又痛苦，刹那间想到了死亡是什么，不自觉泪流满面。
莫如雪在旁边看着，心里没由头的泛起酸意，对夫君有感情，但不深。
以前觉得是李清落配不上她，现在才明白是对方从来没有瞧的起她。
只不过是为了成全。
当初老祖心知肚明。
而李清落何尝不是如此，都在演戏，只有她是懵懂。
曾了解过相思长生剑诀，记载上没有提到过相思到忘情的境界，实在有些诡异。
随着距离越来越远，秋夕的心绪波动非常频繁，好像要死了般难受。
一道光柱轰击在前方虚空，漆黑的空间好似玻璃般破碎，恐怖的挤压之力充满这片区域。
“都注意了，现在开始穿越屏障前行。”
衔月的声音回响所有人耳畔。
大家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急切离开，本身在界域空间通道中就非常危险。
正疑惑和防备时，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远方虚空出现了一道细缝，好似隔开了光。
如同吞噬天地的巨嘴，正对着玄云界缓缓张开了口。
随着笼罩玄云界的裂缝越来越大，露出了半睁眼眸的样子，紫红色晕无视任何阻碍的扩散。
众人心头惊恐万分，表情全是不可思议，立刻明白这就是主宰。
好一会才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身上看到了破碎的三观。
衔月瞬间闪入界域通道逃之夭夭，若被紫红光晕扫到，所有人立刻灰飞烟灭。
“阿落！我记得。”
“阿落！我后悔了。”
“阿落……”
秋夕哀伤崩溃，想要飞遁出去，耳边响起衔月的声音:
“别冲动，他会轮回，但要修炼到地仙境才能逐渐恢复所有记忆。
“因为轮回的次数太多了，需要大量时间，耐心一些。”
往昔论道，一幕幕回放脑海。
转世了还是本我吗！
每轮回一次都失去了本我，那全部找回来还是自己吗！
也许神魂转世的太多次了，自然带着每一种人性。
……
那些年的夫妻生活好似就在昨天，爱意亘古在岁月长河，永远也忘不了。
视线模糊不清，心痛的不能自已，秋夕喃喃念着爱人的名字。
在那横跨玄云界巨大眼眸睁开前，界域通道屏障合拢了。
李清落负手而立，语气带着讥讽:“你怎么像条恶狗一样，闻着味就追了过来。”
“我们本就是一体，你想打败至高的自己，可能吗！”
模糊的身影出现在李清落旁边，光站在那里就是天地间唯一。
虽然记忆混乱无序，但李清落还是记得来自哪里，要做什么，又将去往何处。
“自从来到这个维度后，我们就分开成为两个独立的意识体，至此无数纪元过去，再也不是一体生命了。”
“还不是因为你自己，明明等级制度的世界，偏偏要玩什么独立自主，平等自由，个体总会有差异，这都不懂吗！
“那些没用的个体，你放任其自由反而是害了他们，可悲的他们没有思考能力，还觉得自己天资不凡呢！”
命运主宰的语气透着讥讽，还有一丝不甘。
“只要你愿意回来，我还是会以你为主。”
李清落摇摇头，语气平静如水:“你早就是独立自主的生命了，别忘了…”
“我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文明自由思想，我们在一起永恒支配这个维度，不好吗！”命运主宰带有情绪的打断李清落话语。
“你忘了吗？维度在坍塌，没有所谓的永恒，只是那些普通生命认为的岁月长河。”
李清落仰望天空比世界都大的眼瞳，语气淡漠。
命运主宰不以为然的说:“仙帝千万年，道祖数个纪元，就以为是长生永恒了，实在太可笑。
“从我们降临这个维度后，已经过去四千八百九十九个纪元，连主宰们都已经湮灭，你又何必执着呢！”
“非是我执着，而是要找到永恒奇点，让维度重新循环。”
“哈哈哈，怎么找？去哪找？”
“生命的起源和轮回最为神秘，真正永恒的是思想意志，那才是永恒奇点。”
“就算你寻找到了线索，为什么还没有成功？是因为生命思想太过腐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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