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琛眼底一闪而过的宠溺，视线低垂，落在她踩在地上冷白瓷色的玉足上后，隽眉立即折起。
乔凝紧紧攥住自己肩膀上的绸带，脸上的恨意因着突然出现的顾景琛。
浮现出肉眼可见的惊恐与慌乱。
他……都看到了。
泪水止不住滑落，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景琛……景琛，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听我解……”
顾景琛身体后倾，后退一步，避开乔凝伸过来的手，目光自始至终落在宁浅的身上。瞧她眼里的璀璨。
修长的双腿出在宁浅的视线范围内，耳畔传过男人富有磁性地轻斥声，“谁让你光脚踩在地上的？”
宁浅正饶有兴致地睇着乔凝，抽空转眸瞧他，就撞进了男人幽深地墨眸中。
他生气了。
宁浅确定。
“顾景琛，你别生气，被绿这件事，也不是你能控制的。”宁浅一脸单纯无害的真诚。
顿了一瞬，她又贴心道：“习惯习惯，就好了。”
一道尖锐且夹杂着恨极地声音，骤然响起，“宁浅！！！”
忽地，余光中，宁浅感觉一道银色光芒猛地向她袭来，虽未看清是什么，但油然而生地危险，提醒着她，要马上避开。
可是，距离实在太近，已经来不及。
眼见着银光越来越近，清晰地投映在她瞳孔中……
“浅浅！”一声疾呼，宁浅感受到自己的腰部被大力一揽，身体随着力道不受控地向一旁倒去，倏地跌进一个坚硬地胸膛。
鼻尖丝丝缕缕传进熟悉的铃兰香气。
她下意识偏过脸瞧他的瞬间，正撞见银光猝不及防沿着他的下颚处划过。
蓦地，鲜红地血珠星星点点渗出。
须臾，血越来越多，顺着玉雕般的下颚，蜿蜒而下。
“啪嗒！”
滴落在宁浅的手背上。
冷白瓷色肌肤上，红的鲜艳刺目。
“顾景琛！”
宁浅的心瞬间提起来，想要伸手查看他下颚处的伤口，伸到半空，却不敢再动。
怕弄疼他。
握住她微凉的手，感受她指尖明显的颤抖，顾景琛从容一笑，微微低头，垂眸亲了亲她的额头。
见她老实地没反抗，眼底的笑痕越发明显，“什么事都没有，放心。”
拇指轻碰了下受伤的地方，沾染了一片猩红。随之而来，是针扎似密密麻麻地疼逐渐蔓延。
“我叫小黑把车开来，我们赶紧去医院。”宁浅抬手正要掏电话，恍然想起手包刚刚被她拿着砸了乔凝。
立即放开顾景琛找包，丝毫没有顾及脚下冰冷的石板地面。
发现自己的手包在离乔凝三步的距离，宁浅正要过去，顾景琛下意识快她一步，将她护在身后。
修长的手拾起了地上的包，交给宁浅。
乔凝神色猛地一顿，眼里积蓄着铺天盖地的恨。
宁浅赶紧拿出手机给小黑打了电话。
顾景琛凛冽地视线望向乔凝，眸子里的嗜杀显而易见。
乔凝神色一顿，心口像被人狠狠剜出一个窟窿，疼的她全身都疼痛难忍。
她后悔了。
刚刚，她不应该只想着毁了宁浅，她应该直接杀了她。
哪怕，自己也活不成，她也必须死。
为什么自己得不到，她那么轻易就能拥有！
她绝不允许！
清晰可见乔凝眼中噬骨般的恨，想到宁浅，顾景琛软了目光，心底浮起担忧。
他不能让宁浅因为他，受到伤害。
打完电话，顺着顾景琛的目光，宁浅看过去，乔凝的手中握着一片碎裂的玻璃。
锋利且尖锐。
“不要理她了，赶紧走吧。”宁浅自然地拉着顾景琛的风衣袖口。
眼下去医院给他处理伤口，才是最紧要的。
眸光微闪，融了眼底的冷冽，却犹带着警告瞥向乔凝，“如若再有下次，我不会再客气。”
声落，他的视线落回到宁浅的身上，在她来不及的呼声中，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顾景琛！你干嘛？”宁浅失声低呼，好似怕声音大些能惊到他下颚的伤口般。
被他抱着的身体，更是不敢乱动。
“谁让你乱扔鞋的……”他语含不满回她。
两人的声音逐渐消失在乔凝的耳畔。
院子里一盏盏路灯亮起。
乔凝突然笑了起来，从最开始的低婉，转而成癫狂大笑，眼里噙着无尽的哀痛与悲凄。
以及无可抑制的恨。
*
一路上，宁浅都把自己当成个鸵鸟，将脸扎进顾景琛的怀里。
埋到最深。
想都不敢去想，被人看到他抱着她的惊悚画面。
走出艺术馆。
坐进车里的时候，天色已黑。
宁浅赶紧吩咐，“小黑，去最近的医院。”语气里含着焦急。
黑客一双眼，瞪的像铜铃。
宁浅醒过神，想起自己还被顾景琛抱着，“你放我下来吧。”
扫了小黑一眼，她面上有些维持不住。
顾景琛本不想松开怀里好不容易乖巧着，任他抱的小女人，可垂眸见自己风衣上，越来越多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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