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灵，你真厉害。”
街边，胡桃如此说道。
她这话还真没有说谎。
敏锐观察出刘三爷暴躁脾气下潜藏的爱心，再派人消磨掉刘三爷的耐心。
然后亲自出马，引爆刘三爷的怒气，凭借精湛的演技，利用刘三爷的负罪感，让刘三爷主动提出购买套餐。
而周同这里，则是敏锐的观察出了其自卑而自尊心极强的性格。
巧妙利用了周同的自尊心，派出多人假扮宣传，却刻意当众忽略周同。
以此激起周同强烈的自尊心，并在周同急需证明自己的时候出现，使周同完成了一次冲动消费。
单从营销上来讲，这两起营销都是非常成功的。
机灵、擅长察言观色，从简单的细节中就能观察出目标的性格，并针对目标的性格，设计出准确的推销套路。
有如此才能，胡桃相信如果若灵去从商，一定能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
但...
胡桃看着若灵，她想不明白，据若灵自己的说法，若灵才诞生没多久，为何这样的小孩子，会有如此心机？
“怎么了？胡桃，我看你好像有点不高兴。”
似乎是察觉到了胡桃的异样，若灵开口问道。
“嗯...明明解决了两个最难缠的客户，按理说我应该高兴才是。”
“可不知为什么，我却高兴不起来...”
胡桃微微低头：“若灵，你说，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若灵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总觉得这么做，我心里会不舒服。”
“若灵，要不今天先到这里吧，我有些东西想不明白。”
胡桃如此说道。
若灵刚想说点什么，可看到情绪低落的胡桃，她还是点点头：“那明天再见。”
......
若灵传送回了灵壶。
她躺在灵壶的草地上，默默看着天空发呆。
她躺了很久，但今天胡桃说的话，和胡桃低落的神情，却总是在她脑海里浮现，挥之不去。
“老妈，你说，我真的做错了吗？”
她在脑海中问道。
“你并没有强迫他们签订契约，不论是刘三爷还是周同，他们都是自己主动开口签订契约的。”
“璃月万商云集，商海之中，如你这般的算计和套路，每天都在发生，且数不胜数。”
“单从璃月的律法上来看，你并没有做错。”
老妈的声音很温柔，仿佛一个母亲在耐心地教导女儿。
“但，是否做错，并不全由律法来判断。”
“是否做错，还需由良心定夺。”
“当你在内心纠结自己是否正确的时候，其实答案就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毕竟，如果所行之事真的正确，那道心通明，又何须纠结？”
“若灵，你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
善于察言观色，机灵。
不仅是胡桃对若灵做出过这样的评价，若陀龙王也曾这样评价过自己的女儿。
她很擅长从别人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来判断对方的性格和情绪，然后再做出最适合的反应。
就比如之前她带饭回去给两个若陀龙王时。
黑衣若陀问她哪里的钱，她说是绑架了一个富商。
白衣若陀问起时，她则说是从地下挖了玉石卖的钱。
躺在草地上的若灵，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一个穿着发白旧衣的小男孩。
他生活在一个条件很差的孤儿院里。
孤儿院的院长和工作人员都不是好人，收养孤儿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骗取补贴和爱心人士的善款。
他们很严厉，动辄便对孩子们打骂，给的食物也很少。
他的身体还很差，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察言观色便成了他必须的技能。
观察院长和工作人员的心情好坏，并依此做出不同的反应，如此，能逃掉不少的打骂和体罚，有时还能多打两勺饭。
察言观色很重要，能帮他分辨出周围想要抢他包子的其他孩子。
有时，凭借这个技能，餐饮店的老板还会把塑料瓶送给他。
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做这些事的目的无非两种。
一是为了奉承他人，让他人高兴。
二是为了自保。
而他，恰巧全都需要。
因为对小小的他而言，自己生活的地方，处处都是危险，唯有如此，他才能够活下去。
这场梦还在继续。
这次的场景，是在一处昏暗的小屋里。
“混蛋！坏我好事！这下全完了！”
“我让你出去！我让你乱跑！我让你捡这些破烂玩意儿！”
院长就像是一头气急败坏的疯狗，抓着棍子就往他身上打。
门被锁得很好，当然，就算门没锁，也不会有人来帮他。
或许是因为恐惧，灵壶中，睡在草地上的女孩，身体剧烈地颤抖。
“原来如此...”
“怪不得，她才破壳没多久，便有远超同龄人的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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