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怎样了？”
“情况不太妙，外伤倒还罢了，关键是他体内真气肆虐，破坏了不少经脉窍穴，就算治好了，恐怕也会变废人……”
肖易闻言挑了挑眉，却没多说什么。毕竟钱路虽然算同僚，但也就一顿饭的交情，没必要大包大揽或承诺什么。
“老钱这也算工伤，总之尽力救治吧！”
顾勇听了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倒是晁星宇忍不住嘴巴张了张，想要说话，却被顾勇瞪了回去。
肖易对两人间的小动作视而不见：“西祁胡同那边，究竟怎么回事？”
顾勇犹豫了一下，道：“应该是今天伤老钱的那个高手在养鬼。”
“养鬼？”
肖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养鬼，并不算新鲜事儿！
民间有养鸡养鸭养猪养宠，金羯人也有养战兽的习惯，所以养鬼只是口味重了点，就像现世养眼镜蛇一样，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今天这一闹，那高手伤了老钱，接下来顾头儿，你打算怎么办？”
顾勇：“我在现场也与那高手过了两招，他的实力至少有先天中期，我不是对手，所以打算即刻上报给张郡丞，同时向秘缉司求援。”
这算是比较正常的流程，郡里头搞不定，就往州府报，州里搞不定，不还有神都秘缉司嘛！哪怕秘缉司也搞不定，上面还有内廷供奉呢！
总之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肖易觉得这句话一点没错。
“那就按顾头儿的想法办吧，不过晚上的宴席，老钱还有这几个兄弟都这样了，我看不如改天再请大伙儿！”
“也好。”
见顾勇都点头同意了，其他人自然不敢有牢骚。
于是到了下值的时间，众人安置妥钱路几个伤号，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因为郡守府就在同一条街上，肖易索性到了肖知尊处蹭饭。
用膳的时候，肖知尊问：“听说你们督捕卫出事了？”
“伤了个副领捕，还有几个捕卫，不是什么大事。”肖易满不在乎道。
“噢？怎么伤的？”
“说是有高手养鬼，一众督捕卫商量着捉鬼，然后就被高手给袭击了。”肖易对整件事了解得不甚清楚，所以说得含含糊糊。
肖知尊不以为意：“那你……打算怎办？”
“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呗，如果那个谁伤重或者挂了，大不了多随点份子。”
“你这样的想法倒也没什么错……”
“对了大伯，我今天对账的时候发现，整个督捕卫除了上交的份子钱数目还算靠谱之外，其余的款项，数目余额多半弄得有假。”
“是吗？”肖知尊似乎不太相信，“你这么快就把督捕卫的账给盘清了？”
要知道，肖知尊上任郡守已半月有余，可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把郡守府的账厘清。
虽然跟整个郡守府比，小小督捕卫的账目少得可怜，但肖易一天不到就挑出了毛病，显然出乎肖知尊的预料。
“各个分账倒是没怎么算，就是让下面的书吏把账簿誊写了，最后加了一下各项的总数，然后就被我看出了问题。”
肖知尊不信：“看个总数就能看出问题？”
“这当然……大伯您要是不信，可以随便找本账让我过目，只要有问题，肯定给你找出来。”
“你就使劲吹，赶紧吃！”
肖易也不是非要证明什么，所以没有过多辩解，埋头继续吃饭。
肖知尊比肖易吃得少些，先吃完后就转去了书房，不多时便捧了两本账簿回来，啪一下扔到肖易手边。
“你刚不是吹你眼力毒辣么？吃完了瞧瞧这两本账。”
肖易不置可否，三下五除二吃完最后几口饭，抹干净嘴，拿起账簿随意翻了翻，然后就乐了：“大伯，您给的这两本账假得很有水平啊！”
“哪里假了？”
“问题跟督捕卫的账差不多，除了上交的款项总额还算靠谱外，其余的总数都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哪儿有问题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就这儿啊大伯，别看其他的，就看这些结余数目的首位数字……您看，就一个一，二三几乎没有，四五六也就零星几个，七八还有九占多数。”
“这有什么问题？”肖知尊还是没瞧出毛病在哪里。
“大伯，是这样，根据我通过看家里面的账目研究呢，这些结余数的首位数，一出现的频率最高，大约占三成，二出现的频率大约占一成七六，三大约占一成二五，也就是说，光这一二三出现的几率就高达六成以上，但您看看这两本账，明显不是这样嘛！”
“啊~~还能这样看账啊？”肖知尊差点没惊掉下巴，“你说的这些靠不靠谱？”
“不信您回去问我……算了，爹还在养伤！不信你可以查一查咱们肖家的账，我记得去前年的收入基本持平，账目应该没多大问题，您完全可以拿来跟郡守府的账对比一下嘛！”
肖知尊闻言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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