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没想到，这丫头，如此关心自己。
他微有些歉意，又咳嗽了两声，抬头惨笑道：“张师姐，你别哭，我没事…”
祁乐脑海中，还存着这一世的记忆。
十二岁前，他流离失所，四处流浪，后被蛇头多次转卖，给人做了奴仆。
这些经历，使他十二岁前营养不良，身材瘦小。
但，金光洗礼过后，祁乐脱胎换骨。
加之这三年，在黑竹岭好吃、好睡，又修炼上乘心法，身体已长高、长壮。
不过，由于十二岁前基础不好，祁乐的个头，比起刘昊，还是要矮上一截。
不过，普通同龄人中，祁乐身高也不算差了。
最起码，中位数偏上，是有的。
他每日背衣上山、下山，体魄自然不差。
虽还是有些瘦，但周身线条自然，颇有一些自然天成的美感。
张晓曦哭了几声，瞥见祁乐赤身裸体，俏脸不禁慢慢红了起来。
她站起身，跺脚吼道：“你这傻子，大清早的，跳溪里干嘛？！”
这边动静不小，又听见祁乐溺水，远处的师姐们，本也有些紧张。
此时，见祁乐没事，又听张晓曦训他，不免都笑了起来。
一个年纪大些的师姐，埋怨道：“这孩子也真是，这溪水，最多能没到他大腿！怎么的，也能溺了？”
另一个师姐低声提醒，道：“哎呀，你少说两句！小祁乐不太聪明，你第一天知道？”
那师姐想想也是，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只是伸长了脖子，打量祁乐的身体。
祁乐作为浣衣处唯一男丁，十二岁就到了浣衣处，师姐们算是看着他长大，虽觉得他有些傻，但心里，还是宠爱他的。
此时，乍见他如此身材，年纪轻一些的，不禁全都脸红了。
年纪大一些的，肆无忌惮，狠狠饱了一顿眼福。
张晓曦这一问，正好问到关键处。
祁乐脑子转得飞快，呆了一下，傻笑道：“张师姐，我起床散步，看见溪里好大一条鱼…”
他话没说完，张晓曦接口道：“所以，你就跳下去抓？抓住了就不放手？结果，被鱼带进了水里？然后，鱼跑了，你溺水了？！”
祁乐心想：“呀，你编得比我好…”
他对着张晓曦傻傻一笑，道：“咦？张师姐，你看见了？”
张晓曦一翻白眼，心中气急，对他怒吼道：“还不起来？！滚回去穿衣服！”
祁乐一愣，屁股一缩，抓起岸边衣物，一溜烟跑了。
孟娟刚出门走过来，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她瞥见祁乐光着身子飞跑，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张大嘴巴，奇道：“祁乐，咋了？”
张晓曦为救祁乐，衣裙鞋袜全湿透。
她往女寝院方向走，正好迎上孟娟，没好气道：“没咋！二傻子跳溪里抓鱼，溺水了！”
张晓曦越想越气，这世上，怎会有二傻子这么傻的傻子？
她越想越气，一跺脚，也飞奔起来，钻进寝舍，换衣物去了。
孟娟看了张晓曦背影一眼，眨了眨还挂着眼屎的小眼睛，自言自语，道：“祁乐？抓鱼？溺水？”
她说一个词，就把脑袋往一边偏，说下一个词时，又把脑袋偏向另一边。
最后，她忽然回正脑袋，十分笃定地道：“不可能！”
在孟娟心中，祁乐是顶聪明的。
而且，她与祁乐相处较多，虽不知他具体境界，却晓得，他力气极大，不可能被鱼带水里。
说完，她抠了抠眼屎，没事人一样，去溪边洗漱了。
祁乐跑进寝舍，关上门，第一件事，就是伸手进裤裆，一把将小白蛇掏了出来。
小白蛇一脸无辜，蛇脸居然红了。
祁乐的底裤没有裤兜，小白蛇无处借力，只好盘在了某些东西上。
刚才，张晓曦一声吼，吓得小白蛇身子一紧。
祁乐又好气，又好笑，一把将小白蛇丢在床铺上。
他穿好衣裤，低声埋怨道：“小白，你怎么不早叫醒我？”
三年间，由于小白蛇种种不成熟行为，祁乐对它的称呼，一路从蛇仙前辈，变成小白前辈，最后定格成了如今的小白。
小白红着脸，嘶嘶地辩解，爬到祁乐丹田处，做出睡着的样子。
祁乐与它相处三年，虽不通蛇语，但通过小白的行为，也能大概猜到几分。
见它如此，祁乐低声道：“你也睡着了？”
小白闻言，立刻点头，表示没错。
祁乐无奈，叹气道：“好吧…看来，不能指望你预警了…”
小白闻言，有些受伤，耷拉着头，默默爬到一边去了。
祁乐见怪不怪，笑道：“好了，不怪你，都怪我自己不小心，我不该睡着的。”
小白立刻昂起头，游到祁乐身边， 伸头在他手背上摩挲，表示没关系，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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