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润了润喉，看着失望的露西的眼睛。
露西回望了过去，表面上平静，心里有好几个声音在说话。
魈为什么看着自己，好害羞，难道……啊啊啊，不能再想了。
魈见对方脸上开始变得红润起来，头顶都快要冒烟了，不知道对方怎么了。
“契约者……”
“我愿意……”
什么？
两脸懵逼地看着对方，契约者/我愿意是什么意思？
魈刚要问出口，露西就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大声说，“啊，天上的星星好亮啊，月亮好大。”
魈看着封顶了的公会，就连窗子都是紧闭的，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有些犹豫，这个时候要不要回答呢。
两人之间有些沉默，伴随着身后嘈杂的说话和吃东西的声音，他们这一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怎么了，露西，都不说话了。”哈比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打破了露西的尴尬。
她选择先开口，“你说的契约不会是这个吧。”她从腰间的钥匙圈中举起一枚青铜钥匙。
魈点点头，“嗯。”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钥匙，星灵魔导士，契约，加在一起不就是魈就是她所说的星灵吗。
吧台旁边的洛基和身边的美女调笑着，带着笑容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桌一眼。
魈察觉到一股视线，抬头看过去，又什么都没有，幻觉？
洛基举起酒杯抿了一口，“还真是敏锐。”
“洛基，喂，洛基？”
“怎么了？叫了你好几声没有回应。”
“抱歉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怎么了？”洛基收回了思绪，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我说啊……”
“既然是契约的星灵，露西都不知道吗？”
“契约的星灵要是被召唤出来的话，我能感知到魔力的流动的，但是我记得没有再召唤过魈，上次的大门也关了的。而且啊，”露西跳到魈背后，指着他的脸和身体，又比了一个捧着东西的手势，“两者的差别也太大了吧。”
纳兹吃肉的间隙，抬头说了一句，“还好吧，颜色很像啊。”
“阿伊。”哈比拍拍肚子，赞同着纳兹的话。
“什么什么，魈是星灵。”这就怪不得了，看着脸这么小，还说成年了。
“我还以为是哪家贵族的小孩跑出来了，没想到真的成年了啊！”马卡欧摸摸后脑勺，大笑着。
“还小孩，马卡欧，人家说不定都能当你祖宗了！你把人家当小孩。”和他熟悉的魔导士打闹着。
“哎，话说啊，魈为什么第一次没有变成人形啊！”露西虽说好奇，不过更多的是怀念当时的那个手感。
多柔顺的羽毛啊！胖嘟嘟，软QQ的身体，两者之间看着就像是纳兹说的那样，毛发的颜色很像。这么想着，露西目光一寸寸看向了魈的头顶。
嗯，相似的地方还有看着就很蓬松的头发。
魈抬手在脑袋上摸了一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没有。”
“我并非十分清楚。”露西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魈是在回答上一个问题。
“是吗？”不过对方现在能变成人形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就看不见那个小啾啾了，失望。
等等，露西看向魈的两只手，完整的，没有残缺的手臂，还在啊。
魈看着对方的视线，抬起手臂，满足契约者的想法，“还有什么想确认的吗？”
“没事，就是那个翅膀……”
魈摸着露出来的后背，“要看吗？”
“啊，可以吗？”
“并非难事。”
魈带着露西寻找了一片空地，纳兹和哈比端着放着火腿和鱼的盘子跟了上去。
“怎么了，有表演？”看见有人走动，接着又跟上了一群，酒馆里说话的声音变小了，看向行动的几人。
“不知道，看样子是魈要表演吗？”
“谁？”他来的迟，什么都没有听到。
“前面那个绿头发的，好像是新人的星灵。”
“表演系的星灵？”
“不知道，应该不是吧，不是说在瓦肯手中救了马卡欧吗？”
魈走过去，对方直接给自己退出一片空间。
魈感受到周围传来的火热的眼神，总觉得自己不表演点什么都有些怪异，这么短时间，谣言就这么传起来了，人类真是不容小觑。
魈强忍着离开的冲动，尽快给契约者看完，尽快离开。
魈背对着露西拉住自己那一截头发和飘带，将背部完整地露出来。
两道细长的红色纹路在肩胛骨处迅速浮现了出来，一面收拢的翅膀被魈撑开，另一面就动不了什么了，毕竟依旧没有翅膀可以让他伸展。
妖异的纹路和丑陋的伤口留在魈的背上。
露西看着半边灰白的没有生机的羽翼，又看向了没有几根羽毛的一侧。
小团子的时候还不是很真切，这么一看，半面光秃秃的背部还有着一道撕裂的痕迹。
大厅里鸦雀无声，看到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确认好了吗？”魈出声打破了这片空间的安静。
有的人默默喝起了酒，就连自认为不感兴趣的人也忍不住默默骂了一句。
谁能这么狠心对别人的翅膀下手。
“好了好了。”露西被唤醒，连连点头，回答魈的话。
“不必为我感到惋惜。”这些伤口都是不知道多少年的事了。
“也是，这不就是军功章吗，伤疤可是男人的魅力。”白发的黑皮肌肉壮汉抱着手站立着。
魈收回翅膀，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是很喜欢在太多人面前展现自己的翅膀。
伤疤随着翅膀的消失湮灭在了渐退的红色纹路中。
露西想到，星灵应该是不会在人间界死亡的，难道受的伤会被保留下来吗？亦或者是，星座本身就附带着这样的痕迹。
这么想着，露西犹豫着要不要问出来。如果真的是第一种的话，那会不会算是揭开对方的伤疤。
不需要通过契约和深想，魈也能从对方烦恼的样子看出来她的想法。
罗梅欧就没有想太多，他单纯觉得魈会疼，毕竟自己手上划了那么大一道口子都疼得要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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