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一席话，裴谨寻起初还有点疑惑，又听到陈染解释说：
“谨寻哥，我想如果在C市鉴定的话……顾墨琛在C市，另外你也说过，沈川云曾经是这里科研院的院长……”
“你是怕有人会从中作梗？”
裴谨寻问。
“嗯，我是这个意思。”陈染点头，“谨寻哥，在B市裴家一手遮天，应该不会有问题，在国外应该也不会出差错。”
裴谨寻紧紧盯着她看，这个女孩儿似乎真的成熟了不少，他才缓缓吐字：“好。”
其实他心里是很高兴的，深爱的女孩能够如此地信任他。
尽管她从没有给过他回应。
他的目光柔柔地又落在女孩儿的身上。
这些年，他对她的爱意只增不减，为了她，他可以放弃一切。
裴谨寻暗暗想道。
“我马上让人过来拿，小染，你放心，一定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他拨通私家侦探的号码，叫他马上过来这里。
“谨寻哥，大概什么时候出结果？”
陈染见他打完电话，问道。
“最快的话，后天就能出结果。”
裴谨寻说。
片刻后，私家侦探很快就过来了，裴谨寻吩咐他把其中一份带到B市去，顺便也给了他陈染的头发标本。
“记住，从做鉴定到出结果，一定要亲自看好。”
“请您放心，裴先生。”
私家侦探小心翼翼将标本袋放进公文包，驱车前往B市。
裴谨寻又打电话叫来这些年一直跟着他的心腹。
一位穿着军装的男子很快过来。
“裴上将。”
他恭敬道。
“马上把这份标本送到加拿大的亲子鉴定机构做配对，你记得，中途不能给任何人碰。”
裴谨寻说着，又把另一份标本以及陈染的头发标本交给他。
“明白，上将。”
他虽然不懂裴谨寻为什么要去国外鉴定，但是，他的话，就是命令。
他走后，陈染还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怎么了？小染。”
裴谨寻问她，陈染心不在焉。
“谨寻哥，”她说，“我有点紧张，配对的结果出来。”
如果配对符合了她的猜想，那她应该怎么办？
那当年的一切都被打破了，明明顾墨琛在她怀胎七个月的时候逼她做了引产手术，明明她的孩子化为血肉被装进了瓶罐里……
这一切就如同一阵迷雾，所有的认知被颠覆，真相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陈染茫然地想着，这些天她好累，也包括她监狱里交好的朋友姜荼荼现在对她没有一点印象，仿佛她的过去是一团虚幻的幻象。
裴谨寻看她低落的样子，抿着唇，一双桃花眼黑眸流转。
“小染，你不用担心，有我。”
他轻声安慰着沉浸在思绪中有些不知所措的陈染。
“谨寻哥，你说，云向薇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陈染轻轻问，她的眼神飘忽不定。
“我总感觉云向薇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她看慕慕的眼神，似乎带着憎恨……”
她始终记得，在酒店里，她问云慕深喜不喜欢云向薇，他当时写的：并不太喜欢妈咪。
以及，在初见时云慕深脸上的纱布和伤痕，在国际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他脸上肿胀的淤青……
他对云向薇的忌惮，都很清楚地映在陈染的脑子里……
陈染敛下眸子，低头不知思索着什么。
两只大手分别搭在她的肩膀上，陈染抬头，正对上裴谨寻的那双桃花眼。
“小染，现在不要着急，等鉴定结果出来，我和你一起想办法。”
裴谨寻认真地说。
“坏人终究会露出破绽，小染，至于真相，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
他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帮你。
而陈染明显心不在焉，她在想，当初顾柔说是沈川云逼她陷害自己，她还不太相信。
陈染心里有一个疯狂的想法，她居然想要去质问顾柔当年的真相。
顾柔会不会知道前因后果呢？
如果真的是沈川云陷害自己，那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自己又没有得罪他。
“谨寻哥，沈川云当年会针对我，或许和我的身世有关吗？”
思来想去，陈染只能想到这一点了。
“或许是，或许不是。”
裴谨寻冷静地说，沈川云，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吩咐人在暗中调查他，甚至他“飞机事故”坠亡后，裴谨寻也没停止对他的调查，只是他雇佣了最好的侦探公司，聘用了高级计算机黑客，明里暗里地调查，结果都是寥寥无几，有关沈川云的消息只有两三条：一是他曾经作为A市的市长，大有成就。二是他任职过C市科研院院长，功绩突出。
第三点……就是他所任职的科研院在早年研究过有关变性之类的药物，改变雌雄激素，以失败告终。
其他的，一片空白。
难道沈川云想变性？
一瞬间，这一荒唐的猜想从裴谨寻的脑海里冒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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