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到沈行舟的命令，顾染顿时觉得天方夜谭。
沈行舟凭什么要她跪下？！
“跪下，道歉。”
“我又没有做错事，凭什么跪下道歉？！”
顾染朝他大声质问。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
一道不同于沈行舟的，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过道处响起来。
男人整体被阴影处笼罩，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原来这房间不止这扇门，还有过道。
顾染吃惊，这声音她一辈子也忘不了，是困了她整整三年的噩梦！每每午夜梦回，她都会想起顾墨琛是怎样亲手把她送入监狱，打掉他们的孩子，以及……逼她给顾柔献血。
不止顾染，对于顾墨琛的出现，沈行舟也表示很吃惊。
“阿琛，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
“柔儿身体孱弱，刚刚已经休息了。”
顾墨琛冷冷地说，他从阴影里优雅地走出来。
一身未被换下来的新郎西装，背头还没来得及梳理，棱角分明的脸三年来没有变过，狭长的丹凤眼里如千年寒冰，他不再看一眼顾染，仿佛看她一眼都是奢侈。
“行舟，或许你现在应该解释解释？”
“今天陈染的事情全是你的手笔吧？”
沈行舟嫌弃地看了眼顾染，夹杂着厌恶。
“阿琛，该解释的，是你。”
顾墨琛不解。
“我记得当时她明明被判了无期，为什么三年就被释放了？”
“阿琛，你难道忘了当初她是怎么想方设法害柔儿的命了吗？！”
想到柔儿的那两次意外，沈行舟显得有些激动。
“当初柔儿车祸急需用血，陈染的血型正好配得上，以她的血作为交换，所以我答应了她只让她坐三年牢。”
顾墨琛瞥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
“不过这些我都没打算告诉柔儿，柔儿善良心软，容易念着旧情，如果告诉她，她知道陈染给自己献血，恐怕会动了恻隐之心，我怕她再跟陈染接触，瞒着她，以免她日后再受到伤害。”
“可是……”
“行舟，以后我顾家和陈染毫无关系，作为好友，我提醒你一句，你可别因为陈染这种女人触犯了法律。”
“不值。”
顾墨琛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顾染。
顾墨琛还是一如既往地羞耻她，她居然又没出息地想哭了，顾染咬着唇，努力控制住不让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掉下来。
顾墨琛看一眼左手腕上的的名表，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他做起来却矜贵无比，他慵懒地开口道：“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家陪柔儿了。”
他在顾染身侧走过，如黑曜石般的凤眼目视前方 丝毫没有再看她一眼，仿佛她已是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
沈行舟随后走，在路过顾染身旁时，他压低声线，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恶狠狠地说：“顾染，今天算你走运，不过你别太得意，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的。”
丢下这句警告，他尾随顾墨琛离开了。
顾染呆呆地怔在原地，顾墨琛的冷漠和沈行舟的警告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沈行舟不会放过她……那就意味着这样的场面可能会有无数次。
顾染感到一丝疲惫，另外的几名富家少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房间空荡荡地只有她一个人。
“喂！顾染！”
是任萧，穿着一身旗袍的女人叫她。
“鉴于你是新来的，现在快点跟我去培训。”
“培训？”
顾染迷茫地睁大杏眼问，显得清纯又无辜。
任萧越来越觉得顾染是个好胚子，好好培养，将来说不定能给她赚大钱。
“还不快点跟过来！”
任萧没好气地朝她喊，女人妖娆的走姿已经离她有一段距离了。
顾染见夜总会还是不放过她，无奈跟过去，随时寻找逃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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