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枯槁的双眼，露出一丝意外之色，道了句，“有趣。”
沈清栀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背脊寒凉，握着枪的手都在发抖。
约翰很快对手机对面道，“杀了吧。”
原来这是一个视讯。
对面立刻有人执枪走入画面，枪口对准了白女士。
白蓝的目光看着沈清栀，低声喊道，“茵茵，不要做傻事。”
“不！”
沈清栀几乎立刻冲过去双手拍打着玻璃门，“不要这么做！我跟你走！”
“放了我妈！放了她！”
她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
“把门打开，让霍珩下来。”老先生却不疾不徐。
沈清栀双手垂在身侧，看着视频里的人停下动作，脑子里一直回忆起乔安娜说得话，要瞄准太阳穴。
她伸手去开门锁，随着拉开的门，外面涌进来的风吹起她的裙摆，失魂落魄的模样在冷风里摇晃得更加厉害。
老先生握住沈清栀的手臂，看着她姣好的容貌，笑了笑，“跟我走，你会过得很幸福的。”
沈清栀仰头与老先生平视，“你能给我什么？”
“你永远想不到的东西。”老先生放开沈清栀，转头对约翰道，“放了白女士。”
那个瞬间，沈清栀举起手枪，对准老先生的太阳穴，按动开关，“砰”的一声，血液四溅，眼底氤氲起的雾气遮挡了视线，只看到老先生倒了下去。
不多时，他的人冲进来，带走了别墅内的人。
擒贼先擒王不一定有用，还很可能更加糟糕。
那丢在地上的手机，画面里是白蓝的惨叫声，惨叫声在一阵地踹门声、摔打声中结束。
沈清栀抱着霍珩，坐在ROSS身边，看着窗外的夜色，低声问道，“现在要带我们去哪里？”
“霍太太，等你去了就知道了。”ROSS笑了笑，“谢谢你干掉了M，这个组织以后就属于我和约翰的了，我们必然会发扬光大。”
沈清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抱紧了霍珩，“留着我，你就不怕霍霆烨找上门吗？”
“他自身难保啊，霍太太。”ROSS笑了笑，手搭在霍珩小脸蛋上，捏了捏，“只要你听我们的话，我们必然不会亏待你。”
沈清栀拿掉ROSS的手，低声道，“我会听话的。”
“那就好。”
ROSS看着手里一直在震动的手机，笑着接起来，“怎么样了？”
“把我太太放了。”霍霆烨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
“您居然没死？”ROSS可是布置了全部武力在那里。
“我让你和约翰离开。”霍霆烨说完后半句。
别墅内到处是监控，发生的一切霍霆烨已经知道了。
ROSS摁断电话，“快！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约翰加踩油门，“前面就是直升机，放心。”
ROSS一手揽住沈清栀的肩头，一手执手枪将枪口摁在她的太阳穴，“霍太太最好学会配合，不然的话，我先干掉你。”
沈清栀搂紧霍珩，一言不发。
直升机的螺旋桨扬起大风，三人还有一个熟睡的霍珩下了车。
ROSS挟持着沈清栀靠近直升机，一个瞬间都不敢放松。
约翰爬上直升机，伸手拉起沈清栀。
沈清栀怀里抱着霍珩根本没办法爬上去。
ROSS的手枪顷刻间抵住霍珩的脑袋，被冰凉的枪口刺激呜呜地哭起来。
在寂静的夜里，哭声响亮清晰。
“他么的！”ROSS恼火地按动快门。
沈清栀侧身撞开ROSS的手，子弹打在飞机上，弹壳弹到ROSS脚边，ROSS吃痛跪地。
沈清栀借机抱着霍珩朝着反方向跑去。
不远处是疾驰而来的车子，一辆辆紧跟飞驰在山脉之间。
“救命——救命——”沈清栀朝着车子大喊起来。
ROSS还想追过去，约翰赶紧将人拉上来。
“我们走吧。”
约翰说道，“M组织的一切都属于我们了，足够了。”
ROSS不甘愿地点头。
直升飞机缓缓升起，逐渐远去。
那一辆辆汽车在沈清栀面前停下，霍霆烨从为首的那辆车上下来。
沈清栀抱着霍珩扑入霍霆烨的怀抱，泪水霎时间从眼眶掉下来。
霍霆烨抱住沈清栀和霍珩，“你很勇敢，清栀。”
沈清栀要的哪是他的夸奖，“抱紧我。”
她整个人因为害怕而发抖。
霍霆烨抱紧沈清栀，目光投向远去的直升机。
几分钟后，天空上端突然“轰隆”了一声，大爆炸溅出来的火花点燃了墨黑的凉夜。
“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清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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