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泽川皱眉，“我相信你，还不够？”
“这么说吧，”程云想思考了下措辞，解释道，“若是平时，你相信我，自然就够啦。可是，今天是在什么样的场合？这里有就算想堵，也堵不住的悠悠之口，有你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关系人脉，甚至还有——”
她说到这里，想到什么，顿了一下，才继续说，“还有你极力想要争取的，重要合作对象……总之就是说，但凡我今天身上挂上一丝一毫的嫌疑，都会影响到你很多。”
骆泽川急切地说：“那又怎样呢？我，不，在，乎。想，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可是我在乎，”程云想却说，“川，或许我帮不了你什么，但也坚决不能拖你的后腿。”
“可是我，可以保护你。”骆泽川坚定地说。
可是，程云想微微一笑，“可是我自己，就能保护好自己，不要担心。”
“那可是……”
“好啦，师兄还在等我们，走啦，回去了。”
“程云……”
“走啦，有什么回去再说。”
没再给骆泽川说话的机会，程云想拉着他，回去包厢了。
＊
等到他们一行人吃完饭，从酒楼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再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喻进去开车，三人站在门口等着。
“师兄，有一件事——能不能问？”程云想嘴上这么问，可脸上那神情，可不是这么小心翼翼的状态。
“问。”温良真是，有什么办法呢？宠着吧。
无奈又宠溺地指指她，“说得好像，我不让你问，你就不会问了似的。”
程云想嘻嘻一笑，“师兄还是了解我。其实，我是想问，关于合作案，你不准备多方考察吗？”
温良已经猜到了，这丫头要说的是这个，“小七，说重点。”
“哦，在昭庆市，凭实力的话，嘉域如果排第一，我们盛越老二——一定没有什么争议。可是呢，论合作方案，第二，不一定就会比第一差，更何况，真论起资源来，盛越还有总公司的支持，不一定就会输嘉域。所以说，师兄不考虑一下，也看看我们的合作案，再做决定吗？”程云想说完，笑意吟吟地看着师兄，丝毫不见紧张的神色。
“你这个长篇大论的，就非要在这个——”温良指了指这周围环境，“这么不很严谨的地方？刚刚吃饭的时候，怎么不提？”
“怕我提了，你就不敢吃我请的饭啦，”程云想说，“再说，在这儿提很好啊，你要是没这个意向，就当我是在跟你闲聊，听过就算了呗。”
“就你善解人意，”温良毫不留情戳穿她的小九九，“我看，我这次要是拒绝你了，下次就是他换个场合来堵我了吧？”
一直安静地站在旁边听他们说话的骆泽川，突然被他点名，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干脆利落地承认：“是，温总，我们盛越为了这个合作案，做了很多的努力，无论如何，没有让你亲自看过策划案的话，我们都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态度真诚，不卑不亢。
“那么，你就不觉得让她来问我，有什么不妥吗？”温良看着骆泽川的目光，犀利了一些。
骆泽川回望，坦坦荡荡，“有什么不妥？想，她是我们盛越的员工，今天跟我一起参加这个宴会，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协助我，见到TK那位神秘的项目负责人，争取一次谈策划案的机会。而现在，只不过恰好，那位是你而已。”
“既然如此，你自己为什么不说，而是等她开口跟我提，难道不是在利用她跟我的情分？”温良继续发问。
这时，喻进已经开着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等待他们上车。
三人却谁也没动。
骆总淡定地开口，说着：“温总，这年头，谁跟谁还不是讲究一下情分？试想一下，如果今天我们位置对调，你难道就不会想要利用我跟想的关系，想方设法组个局或者帮忙引荐，而得到一次见面的机会吗？如果你这么做可以，那么我这个做男朋友的，我认为只要不是偷偷算计，光明正大地做，又有什么问题呢？”
程云想听了，手肘就是给他一记，转身教训他：“小孩子，跟师兄说话不要这么没大没小。”
骆泽川听完，没有二话，乖乖地：“哦。”
于是，再看向温良的时候，眼神都乖了很多，“而且温总，我一点也不觉得这么做，会消耗你们之间的情分。因为像你这么公私分明的人，到最后肯定是要凭实力说话，而我，对我们的策划案很有信心，所以请你给我盛越一次机会，也给TK一个选择的机会。”
没等温良的回应，骆泽川说完立马低头看向程云想，小心翼翼问：“这么说的话，可以吗？”
程云想就着他低下的脑袋，揉了揉，满意地夸奖道：“不错，不错。”
温良这时才抓到了一个重点，看着那个比自己还高出半个脑袋的男人，不可思议地问：“他——还是小孩子？”
程云想又转回头看温良，一脸淡定地回答：“他啊，不小了，成年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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