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都翻了吗？”
“翻了，没有。”
几人中一名膀大腰粗的男性抄过身边的扫帚，狠狠打在地上蜷缩的人身上。
“快说，钱放在哪里，要不然今天我就抽死你！”
这人一脸的凶神恶煞，地上的人害怕的颤抖着身子，双手尽可能抱住自己的头，嘴里不停念叨：“没有了没有了。”
几人没有丝毫同情，这个人不打不听。
好几次他们差点被骗，要不是一个叫小北的少年无意间在米桶中发现藏着的钱，指不定就要放过这个“狡猾”的人。
本就凌乱的堆满垃圾的狭小的房间在众人的翻找下已经没有了落脚的地方，地上的老人痛苦的呜咽着。
“把她绑起来，今天要是不说，就不让她吃饭。”
翻遍房间也没有找到钱的几人显而易见的动怒了，喘着粗气，张狂的叫喊。
落日的余晖透过用纸箱遮住的窗户，零散的照在几人身上，显出墙上那细长的的身影，挥手举足间像极了西方神话中的恶魔。
那包含恶意的声音在孙曦月看来比恶魔更可恶、更可怖。
地处偏僻，周围几户人家因为拆迁的问题都搬走了，孙曦月没看到人，也来不及叫人。
孙曦月拿起靠在墙边还包裹着混凝土的钢筋，在冲进去前打了报警电话。
房间里面总共四个人。
二三十岁的模样，一人还在房间拿着棍子挑拣翻找，两人正粗鲁的将地上的老人拎起来，准备将她绑在窗户边。
剩下一人年纪较大，三十出头的样子，坐在房间唯一还算干净的木凳上，指挥着几人的“工作”。
孙曦月站在门边，这里的位置稍微安全一些，举着手机对着几人。
“我已经报警了，你们把人放开！”
此话一出，房间中的几人立刻将目光移向她，在看见对方手中的举着的手机时，脸色微变。
但看见对方又是一个女生，看起来年龄还不大，惊慌的神色立刻褪去，甚至开始调笑起来。
耳边传来的话语越来越低俗，孙曦月恶心的想吐，她再次强调自己刚刚报过警，警察很快就回来。
那个拿着棍子的少年不知看到了什么，低头在男人耳边说了一句。
少年叫张北，初一刚刚上完就和网络上认的哥们出去打工。
刚开始在熟人的介绍下也做过两年正经活，帮人搬送货物。待遇最好的一次是在A市有名的商业街，帮一家甜品店送餐具。
那里的蛋糕贵的离谱，所以他印象深刻。
在看见女生脚边放着印着那家logo的蛋糕时，他就知道这个女生可能也是个有钱人。
“好好好，小姑娘，你别急，听你的。”男人摆出凶恶的样子对着窗边的两人道：“赶紧把人放下来。”
孙曦月保持警惕，在对方向她走来的时候身体已经紧绷，握紧了左手的钢筋。
“啊！”
几人中的老大捂着自己的肚子，跪倒在地上。
孙曦月在对方想抓住她的瞬间抬手将钢筋甩出去，用尽全身力气给了对方小腹一下，然后撒开腿往外跑。
“死娘们，抓到他，今天弄死她！”
他们几人已经是警局的“熟客”了，欺负这一带的无儿无女的老人。
刚开始也有人报警，但是几人下手知道轻重，会让对方害怕恐惧，但是不会伤人性命。
顶多关个几天，又会被放出来。
然后变本加厉对待这些老人，久而久之，他们似乎也认命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仅存的一些生活费还会被他们抢走。
孙曦月胸口剧烈起伏，估算着时间和距离，应该还有五分钟警察就会到。
她现在跑不动了，胸口在剧烈运动下呼出的气都带着疼痛，后面四人站在离她不到五米的地方。
她没想跑了，她没那么冲动，在救人的前提下她会尽可能保护自己。
熬过这五分钟就好，最多受些伤，生命上应该没什么问题。
孙曦月体能还不错，她在思考自己反击的可能性。
当其中一人想动手抓她的时候，孙曦月用钢筋狠狠挥了过去，不过对方显然早有预料，躲了攻击。
女生拿着钢筋，凶狠得好像能把他们咬下一块肉的模样，让他们踌躇了一瞬。
仅有一瞬，男女在体能和体格上的差距实在太大，抓到女生只是时间问题。
似乎不满前方男人的磨叽，那老大夺过张北手中的木棍，靠近女生。
第一棍下来的时候，孙曦月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木棍断裂，孙曦月手臂传来剧痛。
手中的半截木棍被男人嫌弃的扔在一边，就要上手抓她。
就在孙曦月准备拼尽全力在给对方一击的时候，握着拳头正向她袭来的人猛地一个踉跄，模样狼狈的趴在地上。
孙曦月抬起来，惊讶的看着挡在她身前的男生。
余晖照耀下的破旧楼房不再显得昏暗阴森，对方的出现将她一颗悬着的颤抖的心松了下来。
“程家耀。”
孙曦月喊出了那人的名字。
程家耀回头看了眼抱住自己手臂的女生，开口道：“你以后可就享福了。”
孙曦月疑惑。
“国家现在对残疾人的保障很不错，希望你能用上。”
孙曦月翻了翻白眼，十几年的教养让她把口中欲吐出的脏话生生憋了回去。
冷静冷静，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孙曦月努力压抑住内心的火气。
程家耀倒是多看了她两眼，第一次发现对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像极了他妈养的那只缅因猫。
长得很英气，在猫姐也算是个酷姐，一副谁也看不上的样子，每次被他一逗总会炸毛，斜着眼瞪他，之前因为划伤过他被他狠狠教训了一顿，后来再也没敢向他伸出爪子。
“警察差不多还有两分钟到，你能撑得住吗？”
“那你可得站好了，睁大眼睛欣赏本少爷的雄姿。”
“呵呵——”
还是让人打死这货吧。
像他们这些豪门继承人，即使出入有保镖跟着，但是基本的防身术是从小的必修课。
对方四人，两人手中还有工具，一根半米长的铁棍，还有一根从孙曦月口中夺走的钢筋。
双拳难敌四手，还要护着身后的女生，虽然已经有两人已经被他踹倒在地，但程家耀也吃了几记闷亏。
此刻，程家耀看着几人的目光很是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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