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的是，韩开甲心中同样涌现这个两个字。
耻辱！
我踏马居然要和这种货色为伍，但目前唯有与他为伍，才能让利益最大化。
这大概就是我从爱恨分明的江湖中人，走上又一个台阶时该付出的代价吧。
不，我是在为国家民族。。。
韩开甲转过头来，卢永祥赶紧低头。
笃笃笃~韩开甲敲了敲他的桌子：“地藏王菩萨本愿经文中讲，无令是诸众生，堕恶趣中一日一夜。何况更落五无间及阿鼻地狱，动经千万亿劫，无有出期。”
卢永祥。。。你能背诵经文？
“看什么，这不正是你抄的这段吗？”韩开甲手指落在他面前的纸上，卢永祥不由无语，因为字迹墨迹未干。
“听过和尚念经有口无心，你是灵前抄经有手无心，那你抄个几把。”韩开甲完全不给脸的骂道。
卢永祥面色紫涨。
“这半夜滋味如何，你自己清楚。往前一步就是无间地狱。但你站定了，就还能有所出期。”
韩开甲借经文之意转回正题道：“等会送你回军营，为我二哥的副将，帮他管束军队，等我通知一起联名反袁，你就有活路。但你儿子造的孽还是要判的，麻痹的你说你养的什么玩意，搞不过我去搞我女人，他也是个爷们？”
“你真肯放过我？”卢永祥问，这会儿他已经顾不得儿子了。
“反正你已经和冯国璋眉来眼去了，勉强也算半个自己人，既然如此我何必杀你。”韩开甲丢出这厮的情报。
冯国璋自从张宗昌不肯打卢永祥后，就改变策略暗中拉拢卢永祥，许他淞沪驻军使职务。
卢永祥作为民国时候江浙出名的大滑头，当即表态听从冯国璋之命，实则两头拿好处继续观望。
但这就是政治人物啊。
被韩开甲说破内幕，卢永祥尴尬无比。
这时他忽然想起杨玉山给他出具的衣带诏，便问韩开甲：“韩帅。”
“你叫什么？”
“你。。。”卢永祥心想你半夜组织弟兄干我，又逼我联名反袁，不就是要督军吗，但他连忙聪明改口：“韩先生，可是杨玉山昨天下午。。。”
“骗你的。那东西确实是真的，但是我没接受。”韩开甲道。
他这么说是因为不想让其余人知道，他有“P照+伪造文书”的能力。
只要不暴露以后还能用。
卢永祥也就信了，又提及一事：“韩先生，令兄绝不是我使唤人做的。当时我也感觉我儿子特地跑去天成大舞台之举很蹊跷。。。目前我的人已经查出广州会馆背后金主是陈炯明。”
陈炯明？张仁奎之前手下赵青山的幕后人物。
韩开甲冷声道：“此事先绝密。”
“是。”
接着两人再无它话，卢永祥晓得韩开甲还要忙很多事，于是自觉申请现在就去军营听张宗昌调遣。
韩开甲却指着经文：“你是怎么混到今儿这地位的？还有数百字都不抄完，你是在耍我大哥？”
卢永祥大惊，我抄，我抄。
“抄好了把原经带走，在军内无事的时候给我背诵！三天后我去抽查，背错一次我废你儿子一只手指。”韩开甲忽然说，卢永祥顿时o(╯□╰)o
等抄经童子灰溜溜被押走，韩开甲来到陈其美灵前上香。
“大哥，如果是陈炯明做的，我也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且等着就是。”
祷告再三后，韩开甲再翻了下卢永祥的牌。
梅花?10卢永祥
身份：曹锟旧部（直系），淞沪第十师师长（已被你击溃）
线索：正和段祺瑞（皖系）眉来眼去。
隐私：1-他和段祺瑞的联络人是西原龟三。
2-同时答应冯国璋许的淞沪驻军使职务。
抽奖：1，奖品血条咖啡（7包）
卢永祥的隐私1就是韩开甲不齿他的原因所在。
因为这货在拿日本人的钱。
东洋鬼子的钱是白给的吗？毫无疑问皖系要付出巨大代价，但这些代价其实都是国家民族承受的。
算了，先不管这么多，先把我要做的事情做好再说。
韩开甲收敛心神将目光放向东边的法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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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多米尼克和安东尼正在公董局再度召开会议，进一步针对白德安。
因为他们从韩瑞克夜袭卢永祥，一跃成为上海周边最大中国军队领袖的事情上，嗅到了些不安的味道。
所以哪怕领事格列兹曼还在托病，他们也不想等了。
但白德安，费沃利直接缺席。
缺席不要紧，其他人到了就行。
多米尼克坐镇的前提下，安东尼开始调整人事掌握权力。
被白德安明确开除的前秘书弗兰克回归了公董局会议，并成为公董局下辖的行政综合处主管。
该处包含财政，人事，税收，城建，卫生，消防义勇等分支部门。
其中的人事权和财政权被安东尼拿走，其余由弗兰克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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