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翠诧异道：“这还是公开的啊？”
“嗨，大家大族少不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管这事，这辈子都别想清净了，”凌清辉摆摆手，“只要不踩了线，我也不能对人家太过分。比如说，一个侍卫，做官的本事没有，也没在其他人那里得到机会赏识，但办差很认真，也没出过什么大错，那年纪大了总要成亲的吧？白身太难看，也难说亲，这种时候我就找个理由给他们个爵位，例如太后大寿啊，我过生日了，又或者近期有个什么节日，重阳节就说怜恤老臣，恩封子弟，过年了就说图个喜庆，就算清明中元，也可以借着要办典礼要出巡的名头，赏给随从的侍卫一个爵位。高低不论，好歹说出去好听。”
晴翠点点头：“那这么说来，当侍卫确实挺好的。怪不得妃嫔都惦记着，要是我有感情特别好的兄弟子侄，我也会想办法让他们当侍卫，去外头看大门也好啊！”
凌清辉笑道：“以前还真有民女做了妃嫔后想拉拔一下兄弟的，那些寒门出身的官员也想送子弟当侍卫，尤其是行军打仗做了官的，多出自普通人家。但别管人家以前干什么的，正经出生入死拼来的爵位，如今也当着官，你凭什么不给人家这个待遇呢？可是这样一来，那些几辈子荣华富贵的少爷们又不乐意了，互相比家世，闹出许多事端，所以后来侍卫分了好多名头，执金吾之外，又有羽林卫，虎贲军，各式各样。”
“那民间的都分在哪儿了？”
“民间的，这三样哪样也捞不着，都是给官家子弟的。毕竟是宫门城门，再怎么样也得家里有个一官半职的，才敢叫他们进来，”凌清辉说，“所以后来就规定，民女入选之后，一律赏其父母末等爵位诰命，免徭役，每月赏些钱粮，兄弟子侄没资格沾光，也省得出些不着四六的‘国舅爷’，到处败坏皇家名声。”
晴翠说：“那你对我也太好了，都不知道我什么人，也听到我考评册子不好，还直接让我做你妃子。要是我全家不是好人怎么办？”
凌清辉笑道：“宫嫔父母要是在外头不干好事，也会取消封诰，收回钱粮，有徭役不能免。对小民百姓来说，有无徭役可是很要紧的一件事，所以通常也不敢为非作歹。”
说着凌清辉又叹气：“其实你要有个兄弟亲人就好了，趁年轻读点书，进了朝堂跟你也有个照应。”
晴翠眼神乱飘，忙换了话题：“其实无所谓，我有陛下给的侍卫，不比赌兄弟成不成器强嘛！”又忙接着说：“陛下，还有个事，你今天发了一轮钱了，那我还要不要给六尚局属于我的人再发钱？你发的那部分跟她们重叠了没？”
凌清辉说：“这有什么，你想发就发啊！”
“别说得那么败家子啊！”晴翠说，“如果已经都有了我就等等，等下个节日再发。”
凌清辉给她分析：“咱们捋捋，今天你是因为荣德殿大宴，所以提出要赏尚食局上下，不分是不是你的人。而我是按照备办典礼的名册人数来的，这个是赏六尚局所有为你今天忙碌的人，毕竟九月十九下旨，时间紧，任务重，她们小半个月都没歇息。但这些人里头也有好多不是你的专属宫人，也有属于你的六尚宫人没参与典礼事项的。你给专属宫人发钱不是为了庆贺你升官吗？这是另一份。”
晴翠想明白了：“对啊，不管是谁的人，她们干活了就该拿这一份钱。我给我的人发钱，是因为她们既然都跟着我混，那我吃了肉，我的人至少得喝口汤啊！”
凌清辉笑道：“哟，还真有将军风范呢！”
晴翠戳他痒痒肉：“不许取笑我。快帮我想想这笔钱该怎么赏。我想着每人十两，但刘嬷嬷算了一下，说六尚局专使宫人总共八百三十六人，这就又得小一万，出的钱多别人还不觉得多。反正就算皇后册立也不是人人都得赏赐，不如这回不赏。我觉得不合适，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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