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在哪儿道听途说的？”
“子虚乌有？”
“完全正确！”
萤萤沉默了片刻。
“鬼公交和福音教堂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答应给我的东西呢？”
“稍等！”
相吉取出一个龟壳，将十枚铜钱放入龟壳之中，闭上眼睛摇晃着龟壳，口中同时念叨着什么。忽然睁开眼睛，将龟壳中铜钱全部倒出来。
铜钱落在相吉铺在地上的太极八卦图上，但没有一枚铜钱落在卦象上，相吉的脸色突然有些凝重，将十枚铜钱一一捡回来，重新放入龟壳中，从口袋中又拿出十枚铜钱放入龟壳中，摇晃了起来。
将龟壳中的铜钱倒出，这次有八枚铜钱落在卦象上，其余十二枚滚落到四周。相吉看着铜钱落到的卦象，掐指算着，然后用笔在一张皱巴巴的纸上写下一行字。
此去西南千二百公里，山水之城青羌国，河南富商晋世安，己卯年庚午月壬寅日受宝于沈从。
相吉写完后把纸条递给萤萤，将手中圆珠笔的笔芯按了回去，拿起烟枪在烟袋中装满烟丝。
“青羌是座很美的城市，虽然一年有两百多天都在下雨。但比起雨水，其中暗藏的危机更是数不胜数，你过去务必小心，实在不行就不要勉强。”
“嗯！有您这位先知在，我想我们可以事先规避所有的风险，全身而退。”
相吉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看着萤萤。
“我？我还要跟你一起去？”
萤萤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当然！我可是因为您得罪了一个神，您不会以为这一张纸条就把我打发了吧？网上买个东西还有售后，要是您是乱写的，我找谁说理去？”
相吉放下烟枪，端坐着。
“我们麻衣所窥探到的天机，必须会如实相告，不然必会反噬自身。”
萤萤点了点头。
“我误会了，我绝对相信您的人品，不然我一个女孩子也不会孤身邀请您上路啊！您就当过去旅游吧！”
相吉沉默了片刻。
“你不会希望我跟你一起去的！”
萤萤笑了笑。
“是吗？”
……
相吉摆弄了半天才将座椅往后放倒一点，舒舒服服地靠椅子上。看到对面一脸忧郁的萤萤，相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老头子我从小心脑血管就不好，连飞机都坐不了。”
萤萤嘴角抽搐个不停，从小培养出的教养让她把到嘴边的电报密码咽了回去，拿起一本关于青羌宣传画册翻看。
相吉自知理亏，也没再说什么。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走过，看到专心致志看画册的萤萤，先是一愣，然后扯着嗓子指着萤萤大喊。
“姑奶奶！”
萤萤：“……”
“真的是你啊！姑奶奶！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昔闻毫不客气地坐到萤萤旁边的位子上，周围被昔闻吵到的乘客都扭过头来，看到萤萤这么二十出头的“姑奶奶”，一时都交头接耳地讨论着。
萤萤用力拍了下脑门，扭头看向窗外，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弄死昔闻才好。
萤萤自认为自己还是有点社牛的，但在昔闻这种社交悍匪面前不得不甘拜下风。碰到了就碰到了，你那么大声干嘛？
昔闻见萤萤扭过头去不搭话，一时也有些尴尬，无意间瞥见坐在对面的老人。
“哎？相吉？”
老人笑了笑。
“你这小兔崽子居然还认得我这糟老头子，还以为你只知道盯着漂亮姑娘看。”
“废话！我不盯着漂亮姑娘看，难道还得盯着老头子看不成。”
萤萤瞥了他二人一眼，眉头皱了皱，继续看向车窗外没有说话。动车慢慢靠站停了下来，列车的广播响起到站提醒。
“你们这是去哪儿？”
“青羌！”
昔闻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这么巧？你们去那干嘛？”
相吉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萤萤，笑了笑。
“出趟差！你呢？”
“我有个朋友手臂受了伤，我想带他去空林道友那边看看，没想到这都能碰到你们。我们实在是太有缘分了，我是说我和你，姑奶奶！”
昔闻说到兴头上，用力往萤萤肩上拍了一下。萤萤生无可恋，姐好歹也是鬼，你碰到鬼这么开心干嘛？我不要面子的吗？
“那个！不好意思！”
就在昔闻滔滔不绝地感叹这世界太小的时候，旁边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用着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道。
“打扰了，这好像是我的座位！”
昔闻皱着眉头看向这个没有眼力劲儿，打扰自己跟姑奶奶重逢的家伙。
说话的人身高大概有 1.8 米，长头发很有少年感，眼神像湖水般清澈，像一个彬彬有礼的学者一样笑着朝昔闻微微鞠躬。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见被自己占了座位的人还这么有礼貌，顿时没了脾气，有些抱怨的让出了座位。
“你的位子就你的位子，搁这学什么假洋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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