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殿。
“来了啊。”
宁贵人笑着倒了杯茶水放在桌子上，她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
姜栀：“这里离冷宫倒是近。”
宁贵人莞尔一笑，“倒也安静，不是？”
姜栀挑眉嗯了一声。
随后她开口：“姐姐还需要点什么？妹妹给你备点。”
宁云初看着她，调侃道：“还没落魄至此。”
姜栀看着周围用家徒四壁形容都不为过的寝殿内。
她记得第一次去钟粹宫是跟着荣贵妃，那时候入眼所见的金碧辉煌。
各色精美华贵的物件让她迷了眼。
后来贤妃娘娘说，丽妃闺房也是华贵无比。
母家宠爱，皇帝宠爱，她的前半生就没落魄过。
她本以为丽妃会觉得不适，可现在看来她似乎能做到随遇而安。
随后宁云初将刚刚倒好的茶推给姜栀，“没下毒，喝吧。”
姜栀拿起茶杯闻了闻，好茶，香气扑鼻。
“姜栀也不是喜欢看笑话的，单纯来看看我的吗？”
姜栀放下茶杯，看着她，缓缓开口：“我只是和贤妃一样有太多的不解。”
宁云初笑着将茶水一饮而尽，“世间万物千奇百怪，想做一定要有原因吗？”
姜栀笑着点点头：“说的也是。”
“但这个答案贤妃娘娘或许不会接受。”
宁云初难得笑的开怀，然后呼出一口气，“贤妃算是命好，起初有我，中间有洛川，最后有你姜栀。”
“她这样子的人才是活的自在。”
姜栀：“姐姐不是贤妃。”
贤妃真的自在吗？
草原上奔腾的野马被强行圈养，翱翔在蓝天白云中的鹰被折了翅膀，只能安于在四四方方的宫墙内。
这是活的自在吗？
只是贤妃想的开罢了，她总是调侃贤妃大智若愚。
她真的愚笨吗？
若果想不开，圈养下的鹰迟早会郁郁寡欢丧失飞翔的能力，但贤妃没有。
她一直保留着她内心的想法。
她会想办法练枪耍剑，乐乐常说贤妃娘娘不输他的师傅。
她会在皇帝允许下去马场偶尔放肆开怀。
但结束后一切又会恢复原样，似乎那些快乐都是一场梦。
她非常知道她想要什么，能得到什么。
宁云初手里握着茶杯，低头轻声说道：“你能护着贤妃一辈子吗？”
姜栀：“无法给出答案。”
宁云初抬头盯着姜栀，随后淡然一笑：“也是。”
一辈子的事情谁都说不明白。
“姜栀，我还没输，彻底败了以后，我会给你想要的答案。”
“那么我有个问题，你和洛川。”
姜栀莞尔一笑：“同娘娘一样。”
宁云初：“姜栀，我想我们才是最好的朋友。”
“是，奴婢也如此认为。”
离开永宁殿。
姜栀说道：“看着内务府，一切都给她好好供着。”
宝财：“是。”
养心殿。
皇后：“宁贵人贴身宫女受罚后并未吐露任何不妥，只有些许钟粹宫太监画押认罪，曾经画屏让他们出宫带些话语。”
“但话语一切正常，都是给她娘家母亲得慰问。”
纪怀澈表情严肃，目光冷淡的嗯了一声。
皇后：“不过其中有一个太监承认，当初被画屏指使挑拨三皇子和二皇子之间的关系，但这些画屏一律不认。”
纪怀澈有些烦躁开口：“皇后就是给朕这样子的答复？”
皇后淡定开口：“臣妾无能。”
纪怀澈瞥了她一眼，“下去吧。”
皇后：“臣妾告退。”
皇后刚离开，暗卫就从屏风内走出来。
纪怀澈看了他一眼。
暗卫：“昭妃娘娘刚从永宁殿出来。”
“昭妃娘娘问宁贵人原因，宁贵人回复她还没输。”
“随后昭妃娘娘吩咐内务府不准苛待宁贵人。”
纪怀澈有些无奈开口：“宁贵人所用之茶，昭妃殿内都没有，她竟然还好心去帮忙。”
暗卫低着头没说话。
周德生：“昭妃娘娘一直心善，从荣贵妃那儿便可看出。”
纪怀澈：“待在宁家的暗卫说什么？”
暗卫：“宁家并无不妥，皇储之争并不参与。”
纪怀澈倒是有些惊奇，随后问道：“宁氏当真只和母家说些体己话？”
暗卫：“是，并无不妥。”
纪怀澈：“既如此，摆驾永宁殿。”
福安宫
兰竹看着姜栀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姜栀看了看她修剪好的栀子花，问兰贵人：“可好看？”
兰竹看到后笑着说：“好看，姐姐手艺越来越巧了。”
姜栀让宝财把花盆放在床头，说道：“丽妃和珏嫔不一样。”
丽妃陪皇帝许久，懂进退知冷热，皇帝总有些情分。
况且如果随随便便处理了老人，皇帝总怕别人说她薄情。
且这么多年丽妃也多多少少拿捏住了皇帝的喜好。
想扳倒，哪里那么容易的事情。
兰贵人叹了口气：“行吧，你们是神仙打架，我等只能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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