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和姜栀就这么四目相对，恍若当初。
然后洛川伸出手摸着姜栀的脸：“姜姜。”
姜栀握着洛川的手：“我在。”
然后洛川突然清醒焦急问道：“你现在怎么能过来？”
姜栀笑了笑：“娘娘放心，没有万全之策，我不会如此的。”
洛川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她二人也什么都没做，就这么相互牵着手，看着。
离开的时候，姜栀心中突然生出些许得厌烦。
她坐在轿子上揉了揉脑袋。
“嫔妾参见昭嫔娘娘。”
姜栀睁开眼睛，看到林常在向她请安。
“妹妹请起。”
林常在笑了笑：“娘娘可有空，嫔妾想邀请娘娘一道去听戏。”
姜栀点点头：“那一起去吧。”
戏台子咿咿呀呀在唱着，姜栀目不转睛看着，林常在也是津津有味。
一曲毕。
林常在跪在地上：“求娘娘垂怜。”
姜栀扶她起身，但她跪着不肯起来。
姜栀只好作罢，然后问道：“皇后娘娘那儿难不成不是好去处？”
林常在趴在地上没说话。
姜栀轻笑，换了一种问法开口：“那你想本宫如何垂怜。”
林常在：“只求庇护一二，珏嫔是不会放过嫔妾的。”
“仔细说说。”
林常在深呼吸一口气，似乎有种壮士断腕的悲壮开口：“皇后娘娘和珏嫔是亲姐妹，起初我投奔皇后娘娘，她也赏识我，可现在的情形珏嫔和皇后闹起来，嫔妾必当是牺牲品。”
“我不愿，所以求娘娘垂怜，我自愿跟随娘娘，听从娘娘一切安排。”
姜栀看着她，眼神目光坚定。
“我不信口头话语。”
林常在了然，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缓缓开口：“娘娘有此便可放心。”
宝福接过来给姜栀看了一眼。
姜栀有些震惊的看着她。
“嫔妾破釜沉舟，只为安心活着，我不强求荣华富贵，只想有着应有的即可。”
来后宫这么久，从最开始野心勃勃，到现在她也看透了，宠爱什么都无用。
还不如茶水点心来的实在。
姜栀沉默了许久，然后扶着她说道：“既如此我会如你所愿。”
福安宫内。
姜栀靠在软榻上，宝福给她揉按肩膀，她身子都松泛了许多。
姜栀拿着那张纸笑了笑。
还是在她手里了。
宫内暗卫布防图，和墙头草侍卫可用名单。
宝福问：“林常在会不会做假。”
姜栀摇摇头，她最开始不要，而是兜那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让她自愿拿出来。
现在她有求于她，拿出个重新抄写版也都无伤大雅。
她很聪明，所以不会做出如此蠢笨之事。
当时秀女入选，她虽然一概不知，但娘娘知道。
那时她让翡翠把视线放在那些没人注意的秀女，有些时候小人物才能得到大消息。
果不其然，翡翠阴差阳错间知道了此次一个林秀女，家里特意准备了一份杀手锏，只为她宫中好好活着。
但到底是什么，并无人知晓。
后来姜栀就着意盯着这个林秀女，或许因为家里生活幸福，后宫之中的第一天她都并不好过。
她倍受欺负，只能选择低头卖笑。
那时候姜栀就盯上了她，和她说淑妃不好相与，让她择明主。
她问是不是洛嫔娘娘，她并未回答，有些事情挑明了就不好说。
然后姜栀发现，这个林氏似乎有些许本事，她总能避过宫中皇帝的暗卫，去找人变卖东西，然后换些她想要的。
那么她也想要这些东西。
姜栀看了很久，随后点燃了这张纸，看着火苗烧起来，她的笑容也慢慢消散。
当初那句话也是模棱两可，如果她无法得宠，那么荣妃娘娘一定也明白她的意思。
林常在一定会去投靠荣妃娘娘。
因为这后宫中无人可依，但一个宫女可以当娘娘还能好好活着就代表她有生存之道。
而且她也无人可选。
淑妃性子尖酸刻薄，贤妃脾气火爆不得宠，丽妃郁郁寡欢。
兰嫔又记恨她。
那么只有一人可选了。
但她聪明，知道也需要考察，后来她不断得宠，林常在当然会选择当初给她建议的她。
可她不接受，转头给了另一个意见。
皇后。
其实会是个好去处，只不过皇后的好心会影响到旁人。
最开始她就说了，林常在聪慧。
那么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她这里，可是求人办事，总要有利益不是。
但这一切还是在于林常在无法得宠，如果她得宠了，这一切都是无法实现。
随后姜栀问道：“皇帝今日去了何处？”
“青玄阁。”
姜栀点点头，孟贵人。
然后她说：“那我们也歇息吧。”
第二日晌午。
姜栀抱着乐乐在用膳。
纪怀澈走进来笑着说：“朕可是来的刚好。”
姜栀把孩子递到皇帝怀里，然后行礼，笑着说：“确实是刚刚好，那陛下先哄哄乐乐，我伺候陛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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