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自由散漫，像是悠闲的猫儿，好整以暇望着厉时衍，眼底都是轻蔑的耻笑。
“厉时衍在这里吗？他不是走了吗？”虞棠赶紧从风衣中露出一个头，正好看到站在远处沉默的厉时衍。
冬日的风抚起他的外套，厉时衍面上虽然淡定，眼底的局促与狼狈，却根本藏不住。
发现两人看他，厉时衍猛地反应过来，逃跑一样转过身，拉开一辆计程车慌乱离去。
“顾祁，你是不是故意让他看的？”虞棠揉了揉眉心，有些意外。
“怎么？不可以？”顾祁搂过虞棠，“有苍蝇接近你难道还不能拍死？小棠棠生气啦？”
奇怪…顾祁副人格跟主人格，绝对不会这么肉麻的叫她。
她抬起头，便看到顾祁嘴角漾起好看的弧度，毫不吝啬笑意弹了弹她的额头，端着散漫悠闲的态度。
“发什么呆呢？我有那么好看吗？”
发觉被偷看，虞棠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总觉得面前的顾祁像是变了。
变得更喜欢逗她，更像一只老狐狸。
她有些担心，心中呼唤着系统：【你说，顾祁有没有可能，分裂出第三个人格？】
【抱歉…系统、修、修复中…】
想起为了救顾祁，系统用了不少力量会消失一段期间，虞棠就有些担心。
【系统，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果修眠好，来跟我说一声，我很担心你。】
【留言…已储存。】
那模糊的电流声，猛地让虞棠站定在原处。
这声音一改童声，明明充斥着断句电流，她还是听着很清楚！！！
很像顾祁的声音，却又有点不像！！
“你怎么了？”顾祁停下来，望着脸色苍白的虞棠。
“没关系，刚才在想一些事情。”她整理好表情，向顾祁笑了笑。
*
司机一路开着车，余光盯着后座非富即贵的少年，心中骂了一句有病。
大冷天的，这少年开着窗户emo什么呢？他不冷自己还冷呢！
电话铃声打断厉时衍的思绪，他有气无力看着来电显示，接通电话失魂声颤：“父亲，为什么是顾祁？”
“什么顾祁？时衍你说什么呢？”电话那头，厉深无比懵逼。
“我从小就比私生子优秀，我们还有婚约，为什么我们兄弟俩，她只选择了最差的他？”厉时衍捂着眼睛，眼眶红得厉害。
此时此刻，他真的撑不住了。
听到父亲的话，再也憋不住倾诉的欲望，想要求助厉深。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厉深似乎猜到了什么。
他这个面面俱到的儿子，从小懂事学习好，连性格都嫌少外露内敛，第一次如此颓废。
“父亲教过你什么？你是厉氏未来的掌权人，丢弃那些无用的情绪。”
厉深长出一口气：“你这次考试退步了很多名，赶紧给我回来，我要问你话。”
挂断电话，厉时衍无力的靠在车后座。
又是未来，又是责任。
每次都是这样，他连情绪外露的资格跟时间都不允许。
拖着疲惫的身体，他回到厉宅坐在沙发上，强撑着面无表情，面对厉深的质问。
男人像是不悦，声音却尽力压抑愤怒：“儿子你是不是因为早恋，才导致成绩下滑？”
少年用尽力气抬眸，心中苦涩蔓延到口中，看到父亲寄予厚望的眼神，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一向顺遂第一的人生，好像第一次脱离掌控，变得无法自主掌握。
厉深：“算了，你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我请了a大最好的教授，来给你补习。
正好你成年了，公司还等着你继承，过年会来不少合作伙伴，你跟着我开始接触接触生意上面的事。”
“好…”
他尽量云淡风轻起身，回到自己房间。
考试退步怎么可能？自从上次被虞棠超过，自尊心作祟，他便不断努力想要拿回第一。
只不过这次，他偶然听到虞棠喜欢一直屈居第一，故意考低了几名。
就算骄傲如他在意成绩，尽管父亲每一次都寄予厚望，他还是将第一悄悄送给了喜欢的女孩，只为了她开心。
厉时衍心烦意乱，翻开本全英文的名着，原本这是用来练习英语训练的。
正好看到上面写着一段话，他忍不住盯着那行英文发呆。
年少的喜欢，便是拱手相让最珍贵在意的珍宝。
我与你旗鼓相当，赠予少年最真诚的爱意。
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他明明那么在意第一名，可为什么还是没能得到她？
厉时衍合上书，不经意间暼见桌上包裹精美的礼物。
这原本是他亲手做得礼物，只是想新年时亲手送给她。
他面无表情将礼物丢进垃圾桶，打开门将垃圾递给保姆：“阿姨，帮我扔了。”
“少爷？您这礼物看起来像用心准备过的，真的要扔掉吗？”
厉时衍将目光定在垃圾桶中的礼盒上，声音听不出起伏：“反正没用了。”
他破天荒去厨房，在酒柜中拿出一瓶酒，悄悄回到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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