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大为惊骇,一时间想到了无数种可能,可完全说不出话来。
许久,她才缓缓吐出口气,问道:
“你不是说,龙族要对我们出手的可能性极小吗?难道现在。。。”
巴尔点了点头,很是平静地回答道:
“您知道,魔神死去后,神魂没有消亡的,会回归魔神界,在魔神柱中恢复。”
“神魂消失的,魔神柱会重新诞生一道弱小的神魂,只有核心的知识保留下来。这道神魂历经无数纪元再度成为魔神时,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存在了。”
“而身体则会化作无数遗物。”
林夕点了点头,这些倒是和她原本的设定没有出入。
“这些遗物大多都会在无数岁月中封锁神性,陷入沉睡。待得魔神重新苏醒,它们会回归魔神柱内,作为重塑魔神和稳定自身的基础。”巴尔的言语依旧平静,但已经透露出一丝凉意,被龙炎焚烧后尚有余热的地面温度迅速下降着。
“可是,执掌血肉权柄的该隐,已经将部分血源给予了血族,使得他们拥有了不凡的天赋,数万年时间也形成了文明。死去遗留下来的,只有卢林.凯尔身上的那小段脊骨。”
林夕沉默了,她细细思索着。
如果那段脊骨中包含着的只是该隐用以重塑自身的能量,巴尔不会是现在这个状态。她们同在一个身体,林夕能明显感觉到,巴尔的神魂都在微不可见的颤动。
“您知道了。没错,有人在该隐遗物沉睡的途中唤醒了它。并且用了某种方法,将它封印,剥离了它原本的神性。”
“这样被重新唤醒的该隐遗物,除了纯粹的吞噬血肉增强自身外,也失去了与魔神柱的相互联系。”
林夕恍然,思索着回应道:
“如果该隐遗物在血族提前准备好的血池附近。。。它会先吞噬这些血液中的能量。。。奥古拉斯可是说那些血液足够灌注族石,绝对是血族近百年收集而来。再加上遗物本身就有的二十多万人。。。”
“血族挡不住的,再强大的封印也挡不住一个魔神的唯一残存。。。”
“而且它无声无息吞噬血液能量,冲破封印的速度只会比想象的更快!”
“还有,原本的故事中,该隐选择了传递血源,是为了多一条路,能在常世中复活。但无论是魔神柱中重生还是常世血族中重生,都需要庞大的神性支持。”
“遗物应该老老实实呆在祂死去的地方,不应该被别人利用,可现在却被剥离了神性封印了起来,这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巴尔没有回答,继续说道:
“吞噬是次要的。吞噬的后果,是没有神性遏制的遗物彻底消散。这样一来,该隐对应的第五十一魔神柱,会受到剧烈的影响。”
“魔神战争初期,以我为主的旧世神只们遭到重创。魔神界因为魔神柱的不稳,近乎破裂。”
“后五十柱魔神几乎死尽,魔神柱支撑位面稳定的同时,亦要重新积蓄力量,蕴养新生。魔神来源于魔神柱,遗物神性的剥离已经让五十一柱将倾。如果此时遗物发自本能进行吞噬最终消散,后果,便是魔神界的震荡。”
“星外世界也会趁此。。。”
林夕长长吐了一口气,她知道的不比巴尔少,但论细节处和长远考量,她远不如后者。
没有时间停顿,她尽量平静地说道:
“龙族这样做,拜蒙和其他的魔神也不会只是隔岸观火。除非。。。祂们不知道。。。”
“现在伊林的情况,连我身上的全知残骸一点预知的征兆都没有,隐士阿蒙和远在天边的拜蒙知道的恐怕也不会比我多。。。”
“恐怕,我们真的得出手阻止该隐遗物。巴尔,你推测需要多久?”
巴尔看向林夕,眼神一阵闪烁,但还是直言道:
“我的能力并不适合压制,强行控制毁灭之力不将爆发状态的遗物毁掉,还要保持它仅剩下来的力量,需要非常多的神性。即便是我自己,也需要常世一刻时的时间。”
“您。。。”
巴尔犹豫了,即便祂不说出口,林夕心中也有一定的估计。她是外来者,寄存在最强的魔神体内本就是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情,何况这位魔神执掌的是毁灭的权柄。
一旦巴尔神魂归位,占据主导,全力压制遗物便无暇顾及处在神晶空间的她。虽然巴尔的神晶空间充斥着的极度纯粹的毁灭之力,不会伤害相当于创造者的林夕。但没有巴尔帮助的她很快便会迷失在前者亿年为单位的记忆里。就算林夕不至于消失,也再也无法回到她主导躯体的状态了。
感受到林夕的想法,巴尔沉默了。二人的旅程在祂漫长到没有边际的生命里不过眨眼,可让祂不愿眨眼的,只有眼前的林夕。
“如果您代替我,全力压制遗物,需要的时间会更久。可能需要半天,一天,危险会高上许多。”巴尔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语气低语道,
“甚至我们设想中龙族,新神,精灵们的暗中计划也会开始。甚至,您会陷入您说过的无边黑暗里,再也无法醒来。”巴尔的情绪变得愈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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