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趣……”她的声音温和同时带着一些好奇，“居然真的能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彼方不自然地偷瞄一眼此方，此方的眼睛却毫不避讳地紧盯着丽塔的眼睛，“这个世界存在了这么久，有这种稀奇的事情存在也不奇怪，不是吗？”
“当然。”丽塔停下脚步，仰起头看着此方，两双红色的眼睛对视，视线在空气中交汇，她的眼睛弯起好看的弧度，笑盈盈地看着此方，但是笑意不进眼底，“此方女士，您的眼睛似乎出现了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闻言彼方探出身子紧盯着此方的眼睛，她的瞳孔边缘出现了一些耀眼的金色，鲜红色有点变浅了。
“诶？”彼方好奇地凑近此方的眼睛，仔细研究着她的眼睛，“你这个眼睛是怎么回事啊此方？”
此方盯着彼方眼中自己的倒影呆滞片刻，随后挪开了视线，声音有些发虚，“没事，不用在意。”
“哦——~”彼方若有所思地看着此方的表情，小豹豹脑子飞速运转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语气轻松，“没事，反正到时候我就能知道的~”
“看到你心情这么好我就安心了，彼方小姐。”丽塔的声音依旧是那般温柔，“自从那天之后比安卡因为你的事情一直在唉声叹气，不知道如何面对你，还担心你的心理状况。”
一阵风吹过，吹乱了三个人的头发，丽塔伸手将纷飞的发丝捋好，眼底缠上了心疼，“她害怕你就此会讨厌她。”
彼方心底一颤，终究是认识那么久的关系，她怎么可能会讨厌比安卡。
“……不如说，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要用什么表情，什么身份，什么语气同她说话。”彼方撇撇嘴仰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她作为祁涟来说，是我的天，她可以包容我一切的情绪，用最耐心的语气引导我……她对我来说就是可以包容万物的天空一样，但是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的死是天空直接导致的，你会是什么感受？我对她生不起任何气，但我又埋怨她为什么那么轻描淡写地将我从那个不完美的世界抽离。”
“但是她作为比安卡来说，是月亮。”彼方抱着膀子看向有些茫然的二人，摊手耸肩，“没错，是月亮。因为她的脸很像我那死去的白月光，也就是祁涟。所以我会把她定义为月亮，我会无条件顺从她的话，也会跟她说剧本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像祁涟……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敞开心扉呢？”
“或许，我们可能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也说不定？”
抱着膀子的彼方故作轻松地转过身，却看到比安卡正站在自己身后，一脸正震惊地看着自己，彼方见此吓的一个弹跳，直接一个右蹬腿蓄力朝身后火速逃离。
“不许跑！”
比安卡的声音就像有那个血脉压制一样，彼方直接僵在原地。
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声响，身穿红色风衣的比安卡就像最耀眼的花一般，白皙的皮肤在阳光和风衣的衬托下发光。
突然刮起了风，带着寒意吹向在场的四人，也吹起了她们的头发，也吹走了沉默。
“首先，很对不起我那么无情地将你从那个世界里拉走。”曾经游刃有余的优雅女人此时一只手撑着手杖，语气颤抖，“如果当初我提前问你的话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你也不会暴走死在我的眼前。”
比安卡撑着手杖的手在颤抖，她害怕面前最珍贵的宝物从眼前溜走。
“当初让你杀了我是因为我真的没有救回的余地，不论是我身为未来人不能在那边待太久，亦或者是我本身的身体状况。”她的呼吸也变得颤抖起来，“我怕你舍不得我，不如让你借由我的死亡来让你成长……”
“但我真的……不希望你因此讨厌我……方方。”
听到最后的称呼，原本没什么反应的彼方突然暴躁跺脚，怒喊了一声“草”转身快速朝着比安卡的方向走去。
比安卡是知道彼方在很生气的时候会用暴力撒气的行为习惯，所以在她怒喊的时候就已经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彼方的攻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落在身上。
比安卡被一股力量拉住手腕后，她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
“我终于能用力将你拥住了。”
彼方低沉的声音在比安卡的耳边炸开，她想到了自己作为祁涟死去后最后的意识。
大雨中，女生用力抱住点点星光，却什么也抱不住，她手忙脚乱地想要抓住向上飘起的星光将其拥入怀中，最后无助地跪在地面，在大雨滂沱下仰天悲号哭泣。
她被一股巨力勒的有些疼，就听到女人颤抖的声音在耳边悄悄响起，“如果你再从我面前消失，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见到这个情景的此方和丽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狡黠。
彼方将怀中的人松开，“你没有什么欺骗我的事了吧？”
比安卡身体一僵，毕竟更大的秘密还真的没跟她说，她有些心虚地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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