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神智混沌，丝毫没意识到此刻紧张的情形，随心而动地点头，肯定重复一句，“烦人。”
谢砚辞气笑了，低低警告一句，“醒酒后朕在收拾你。”
和一个意识不清的人是讲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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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逐渐升起，可外头依旧冷得刺骨，寒风呼呼的刮着，阴云遮日雪花还在飘着，窸窸窣窣落在院子的枝头。
那棵梅花因为承受不住太多的雪弯下了腰，上面棚的雪纷纷坠落。
迎春站在外间，时不时地往里间瞟一眼，看看自家娘娘醒没有。
整颗心一直悬着。
收回视线的空隙还不忘瞥一眼坐在床边安置的案桌后处理政务的谢砚辞。
主子已经在这等了一个多时辰了，她也摸不清主子现在到底是何状况。
屋内。
江兮伸了个懒腰舒服地裹着被子发出几声满意的鼻音。
“醒了？”
江兮被这声音一击，紧闭的眼眸倏地一下睁开朝声源处望去。
谢砚辞伟岸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江兮心如擂鼓，支着胳膊坐起来，小心翼翼开口，“皇上，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早在床榻上传来江兮的嘤咛声时谢砚辞就注意到了。
在江兮看过来时，他先一步低头继续处理手中的奏折，嗓音淡淡开口，“昭嫔认为朕什么时候来的？”
昭嫔？
谢砚辞第一次疏离地唤她。
这意味着谢砚辞此刻心情并不好。
江兮顾不得穿鞋，光着脚跑到谢砚辞身后，讨好地给他捏着肩膀，主动承认错误，“嫔妾一时贪杯喝多了，皇上您不要和嫔妾一般见识好不好？”
谢砚辞盯着江兮赤裸着的脚，眉头不动声色地皱了下。
他记得她身子一直都寒着，尽管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
谢砚辞正色，“为什么喝酒？”
江兮沉吟片刻才说道：“德妃娘娘心情不好昨晚过来找嫔妾了，嫔妾心情刚好也不是很好。然后...就多喝了两杯。”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两个字谢砚辞都没听清她嘟囔的是什么。
昨晚赵晚意过来找她，动静并不小，江兮权衡之下还是如实说了。
即便她不是启祥宫都是他的人，他随口多说一句那群人就全盘托出了。
江兮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就好比现在，她瞒住谢砚辞的概率是几乎为零，那她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做一件注定失败的事。
这时守在不远处的墨竹拿着鞋送到江兮脚边。
江兮看了眼抬脚穿了进去。
完成任务的墨竹匆匆弯着腰退下。
谢砚辞这次放下手中的朱砂笔，抬眼看着身后的江兮，“德妃？她什么时候和你走得如此近了？”
谢砚辞愣神须臾才回道：“她认出嫔妾来了。”
江兮如实回答。
她预料的是谢砚辞会问她赵晚意为何心情不好，她脑中甚至连借口都想好了，可不曾想他不按套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谢砚辞默了会儿没有说话，犀利的眼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砚辞伸手拉着江兮在自己腿上坐下，问道：“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因为朕去了淑妃那？”
江兮脸对着谢砚辞，脑袋埋得低低的，没有说话。
她的手紧紧抓着谢砚辞腰间的革带。
谢砚辞见状伸出一根手指挑着她的下颚，发现她眼含泪光，红唇紧抿。
谢砚辞轻笑，“出息。”
见谢砚辞嘲笑她，江兮直接扑进他怀里，耗着抱着他的脖子，动作有些大，险些把两人冲倒。
像极了炸毛的小猫。
江兮趴在谢砚辞肩膀上，心中松了一口气，幸好谢砚辞没有揪着她喝酒这件事不放。
前不久谢砚辞因为自我觉得她不爱他而生气，她多吃些醋应当可以打消他这种想法在出来。
“咕——”
江兮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两人皆是一惊，随之江兮一张脸瞬间涨红，反之谢砚辞脸上则带着笑意。
江兮昨晚只简单喝了点银耳粥，现在已经接近第二日的晌午了，她的肚子叫了不足为奇。
江兮难为情地在谢砚辞肩颈中埋得更深了。
谢砚辞忍住笑意朝外面吩咐了声，“传膳。”
下一刻谢砚辞又放低声音问她，“下次还喝酒吗？”
江兮摇头，“不喝了，除非是皇上您要嫔妾喝，不然嫔妾绝对不喝。”
她审时度势，捡着谢砚辞喜欢听的话说。
两人身子贴得很近，从江兮身上散发的酒气过渡到谢砚辞身上，带着淡淡的果香，谢砚辞闻得出来，她们昨晚喝的应该是果酒。
酒的醇香混着江兮身上特有的体香，谢砚辞大掌不自觉顺着她的腰线往下走。
江兮浑身一个激灵，伸手攥住谢砚辞的手，脑袋从他肩膀上移开，睁大眼睛，“嫔妾很饿了。”
换句话说就是她没力气。
谢砚辞抱着江兮，呼吸逐渐平静下来。
过了会儿，迎春的声音紫外面响起，“皇上，娘娘午膳摆好了。”
谢砚辞先出去，江兮换了衣服后跟着出去。
赵晚意早在江兮醒之前就赶着回去了。
江兮大致扫了眼桌上的食物，可能因为谢砚辞在这用膳的缘故，桌上多了三四道菜。
口味比较清淡，不是她喜欢的。
江兮自然而然地来到谢砚辞身边坐下。
她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开胃菜塞进嘴里，空落落的肚子瞬间得到缓解。
江兮满意地直点头。
江兮吃得欢，谢砚辞跟着也动起筷子。
江兮从小受过教养嬷嬷的严格教导，一举一动都经过严苛的检验，即便现在吃得有些着急，可仍旧赏心悦目。
谢砚辞夹了块肉放在江兮碗里。
江兮正闷头吃饭，看着突然出现在碗里的肉，秉持着礼尚往来的美德也给谢砚辞碗里夹了一块。
“皇上，用完午膳嫔妾和您一起回去看看时安吧！”
隔了一整天没去，她有些想时安了。
顺道她也想去看看知知。
“嗯。”谢砚辞点头同意。
谢砚辞是个不重口腹之欲的人，但江兮小厨房做出来的膳食和宫里的确不一样，味道要好上许多。
谢砚辞多吃了一些。
两人刚放下筷子，墨罄的声音从外面响起，“皇上，娘娘淑妃娘娘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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