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璃，你看齐家在上都算得上是顶尖的世家了，你的聘礼比我们侯府的家底还要厚，祖母是想，历来也没有说一定都要带回夫家的说法。”
老夫人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看南笙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
南笙淡淡一笑，“祖母是何意思？”
老夫人脸色一僵，这个南月璃，平时看着挺聪慧的人，怎么到关键时刻就不懂怎么迎合人。
“月璃啊，你也看到了，我们侯府真的一日不如一日，在上都的地位也一日不如一日，你也要出嫁了，侯府养育你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吧？”老夫人对着南笙苦口婆心地说。
南笙顺着老夫人的意思点头，老夫人看到南笙的态度脸色一喜。
“月璃果然是个懂事的，知道体恤你父亲的不易。”老夫人一脸感动地对着南笙开口，甚至伸出手想要南笙走过去。
南笙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演戏，等着她继续开口。
“月璃，你父亲这升迁的路上，保不准要用很多钱和礼，你看齐公子送来的都是精品，最是合适送礼的。”
“我们侯府另外买些差不多的料子，替换掉齐家的聘礼，到时候还是抬回齐家去，你看成吗？”
老夫人商量的语气对着南笙，那眼神真的慈爱极了，南笙的心却一分分地沉了下去。
成吗？你看成吗？南笙尴尬得抠出一厅三室来。
南笙知道这个老夫人铁定是为了聘礼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会厚着脸皮要。
“祖母和父亲都是这个想法吗？”南笙平静地开口。
老夫人看她情绪稳定，对这个提议并没有表现出很强烈的反对，更是觉得南月璃会接受。
“对的，我们的意思是先问你的意见，回头你母亲回来了，再和你母亲说。”老夫人柔和地开口。
南笙恍然大悟，原来支走霍氏不是因为要搬走聘礼，而是这个原因。
“祖母，聘礼的处置本来就不是我一人说了算，女儿当然愿意为父亲分担困难，不过这是齐家送来的，说是宫里赏赐下来的东西，我也不好直接处置。”
“这样吧，我写信问一问浩哥哥，看看他怎么说，哪些可以换，哪些不可以换，回头我把清单送过来！”
南笙垂着头双手不停的比划，看上去就是在认真谋划这件事。
但是老夫人的脸色变了，许月灵的脸色也变了。
写信告诉齐浩，而且还要齐浩出个单子，这不等于他们侯府贪墨，要对南月璃的聘礼下手，传出去侯府还有脸面在京城！
不行 ，这是万万不行的！
“月璃，不行！不能告诉齐浩！”老夫人直接出口打断南笙的话。
南笙疑惑地抬头，看着老夫人一脸焦急，“祖母，肯定要跟齐浩哥哥说啊。”
“这皇宫赏赐的东西可不能随便换，有些是皇后娘娘给浩哥哥的聘礼，万一我们换了，皇后知道了，到时候怪罪下来，不说父亲的升迁，侯府世袭都未必保得住啊！”
老夫人脸色一僵，为了贪财完全忘记了齐浩有个姐姐，他姐姐就是当今皇后！
想到侯府的世袭，老夫人眼底露出慌乱的神色。
“这，月璃，是祖母糊涂了，祖母不该铤而走险的，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老夫人泄气道，语气中满是不甘。
“祖母，怎么能算呢，这些聘礼要是能够让父亲升迁肯定是好事，我这就去找齐浩哥哥偷偷说！”南笙说着就要离开。
老夫人慌张地站起来指着许月灵，“快，快拦住她！”
许月灵也是被吓了一跳，立刻站起来去追南笙。
南笙也不是真的走，她不过踏出门口就被许月灵拉住了。
“妹妹，你怎么能拦着我帮父亲，你不知道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南笙看着许月灵皱眉。
许月灵动了动嘴唇又变回沉默，还是身后的老夫人出声了。
“月璃你先回来，听祖母说。”
南笙又装模作样便是不想回去，看老夫人的脸色都表现出一脸纠结。
“祖母，这东西乃身外之物，当然要将他们用在最合适的地方上！”
老夫人头疼不已，原以为难的是劝说南月璃答应，没想到难的是让南月璃放弃。
“月璃，你也说了，万一皇后娘娘要是知道我们偷换了齐浩的聘礼，保不准会问罪，我们侯府不能冒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等你嫁过去再想法子帮忙吧！”老夫人温和地劝说南笙。
南笙听得一愣，然后才后知后觉般捂住嘴，老夫人对她点头。
“幸好祖母点拨，不然我真的要去找齐浩哥哥了！”南笙后怕地说。
“不说那聘礼了，你月灵妹妹也是要成婚的，我看那楚翊也是对你月灵妹妹有意的，你看看是不是给你妹妹添置一点嫁妆？”老夫人转换话题说。
南笙真的在心里对这个老夫人要鼓掌了，怎么自己上辈子就没有发现这老太婆的险恶。
同样是孙女出嫁，竟然让她给许月灵添置嫁妆，笑死上都人了都！
“祖母，我没听懂您的意思。”南笙有些歉意地对着老夫人开口。
“不过没关系，等明儿母亲回来了我问问母亲，让母亲出一下主意。”南笙又补充道。
老夫人老脸一黑，这个南月灵怎么这么讨厌，什么都要问，什么都靠别人说！
“月璃，这是你的一片心意，怎么能问你母亲的意见呢！”老夫人不赞同地开口。
南笙笑着回答，“祖母，我只是问问母亲我要送什么，并不是让母亲帮忙。”
老夫人看向许月灵，那边已经绞着双手，显然有些难堪。
“要是你母亲知道的话，月灵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了！”老夫人温和地劝说。
南笙似懂非懂地点头，“祖母说的是，月灵妹妹要出嫁，我这个做姐姐应该要拿出心意来才是！”
南笙在心里都要笑死了，都跑到自己面前要嫁妆了，还过意不去，墙都没有她们脸皮厚！
“我知道月璃最贴心，也是最懂月灵的人，月灵到时候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老夫人笑口颜开地看着南笙。
南笙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太太，到了这份上了，许月灵也没说给自己准备点啥，看样子还是惦记自己那点财产。
南笙收回思绪，觉得在老太太这也无聊得很，不如回去找张鱼儿玩。
南笙福身道，“那孙女就先回去做针线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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