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棋的祈福夜......”冉玖汐给小小地震撼了下，“祈大家之福，集大家之愿，布百家之美。”
“原来你是喜欢这些的啊。”洛忆南讶异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朝零年年新年礼都见不着你人呢。”
冉玖汐双眸一垂，躲开了他的眼神，没有说话。
她这一往下瞥，收回了大部分对祈福仪式的注意，恰巧瞄到了一个胡同的角落，她脚步顿了下，多看了一眼。
一个被用破麻布堵住嘴巴的女子正被一个云棋的守卫狠抓住手臂摁在地上，守卫倒不是要干什么坏事，只是祈福夜盛大，不容他人捣乱。
尽管女子的呜咽声很模糊也很嘶哑，冉玖汐还是听清了几个词：“儿......丈夫......不活，没......啊”
这时，冉玖汐的部分视线才吝啬给了这位女子片刻。
女子双目无神地看着胡同外路过的人，哭得凄厉，满面的泪水也洗不干净多日不梳洗的蜡黄面容，女子不知在挣扎什么，守卫把她的肩都按得有些扭曲了。
女子被摁得重重擦在地上的双膝盖满了鲜血，冉玖汐看了好一会才知道那是她手狠掐在大腿的衣服上，指缝间的血和大腿的血口浸染出来的。
冉玖汐对上那女子眼神时，浑身猛地一颤，那溢眶而出的凄苦，绝望，是她百次午夜梦回的熟悉的折磨人的噩梦。
她不禁在想，那十年，最苦楚的十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洛忆南往前走了好一会才注意到冉玖汐没跟上来，忙回去拉了下她的手，压着烦意地问道：“怎么了？人这么多一会找不见你怎么办。”
“没什么。”冉玖汐心不在焉地收回了视线，牵上洛忆南的手，再一抬头时又是满脸的笑容：“要不我们也买一篮子花瓣玩一玩吧，光看多没意思。”
见冉玖汐这么大个人还犯了小孩子才会犯的错，洛忆南心里是恼火她不懂事的，但一抬眼看见了她这熟悉的挂在浅表的违心笑颜，他心里突地一梗，面上却掩饰得毫无痕迹。
洛忆南牵紧了她的手，微笑道：“好啊。”
跟着上来的月云墨手没款没型地搭在了洛忆南肩上，凑在他耳边小声幽怨了句：“啧啧，你倒是有小媳妇了，我师父还不知在哪做快活神仙。”
“成天盯着我做什么，你去追啊。”
洛忆南恨铁不成钢地撒开了某位羞于颜面拉不下脸的大尾巴狼的手，拉着冉玖汐一道进了卖花的店铺。
房梁高处，花空拎着一坛酒闷头喝了小半坛，仔细一闻是带着药味的。
他抬袖抹掉了嘴角的残酒，低低地骂了句段书离这混账东西，随即看见了冉玖汐，摸了摸鼻子幽幽地郁闷道：“丫头，你这是哪沾的薄凉气啊。”
云棋是真当得上繁盛，小小的一个花铺子满目琳琅，各色姿态泫雅的水嫩花束齐整地摆放在架子上，四下溢出的花香沁人心脾。
此时大多人都在祈福，没什么人买花了，这花铺子就空荡了下来，周围花团锦簇的，倒是给两人徒添了一种别样的气氛。
洛忆南在一个装着白花的花瓶前停下了脚步，歪头问道：“昨日瞧见你买的是雏菊，你很喜欢雏菊？”
“倒也不是，看惯了梨花的白，总还是觉得这个模样顺眼。”
冉玖汐在花铺子里晃悠了一圈，最后跟着洛忆南停在了雏菊面前。
“那好，就它了。”洛忆南往店最里面探头看了一眼，“小二？”
“哎，来了。”
在店门外不远处驻足观看祈福仪式的店小二这才注意到自家店来了人，赶忙回来捡起自己的工作。
店小二忙接过洛忆南手里的雏菊，殷勤笑问：“客官是否要把花瓣摘下来撒上点花蜜香粉？”
洛忆南冲店小二一点头就拎着冉玖汐在店门口等了，月云墨那家伙早已知趣地没了踪影，可能自己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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