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舟抚了抚她额间的碎发：“瞧你，急成这样。”
苏沐瑶喘着粗气儿：“总、总要搞个不在场证明啊，不然一会儿闹起来，岂不惹祸上身？”
闻言，顾寒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笑道：“我给你作证。”
“嗯？”
苏沐瑶懵了，抬头看着他：“你刚刚都没在我身旁你，怎么作证？”
顾寒舟一本正经，满脸宠溺：“我作证，我家王妃人慈心善，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倒也不必那么夸张。”
“哪有夸张，我说的都是实话。”顾寒舟轻轻拍了拍苏沐瑶的头，一脸欣慰：“方才石头说你被人骗走了，我还害怕你受委屈，还好你没手软。”
“你……”苏沐瑶有些欲言又止。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试探着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有点儿恶毒？”
“什么？”顾寒舟眉头一蹙，上下扫了苏沐瑶一眼：“你怎么突然问这种话？”
“反正我就是这种恩仇必报的性子，你要是有意见的话，咱趁早一拍两散。”
苏沐瑶直接将心底的话都讲了出来。
她才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别人都算计到她头上来了，她当然得好好“回个礼”。
如果顾寒舟受不了这一点，那她只当是之前眼瞎。大不了从今以后一刀两断。
“说什么胡话？你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吗？”
顾寒舟顺势牵着苏沐瑶的手。
“以后若是有人胆敢冒犯，你直接打回去便是。我的王妃可不是受气包，别害怕惹上麻烦，你身后还有我呢。”
他语气平缓，面带浅笑。仿佛就只是在与苏沐瑶聊着最平常的家常话。
日中时刻，太阳的光从池塘湖面上折射过来。好巧不巧，照在前方那段路上。
苏沐瑶突然感觉，顾寒舟好帅。
这么说也不太对，她家王爷一直都很帅。只是今日，她好像又发现了另外一个让人动容的点。
半晌，顾寒舟问道：“话说，咱们就不过去了吗？一会儿那边会闹大吧？”
苏沐瑶想了想，说道：“一会儿再过去呗，看热闹这种事情，怎么能缺席呢？”
顾寒舟点点头：“好，我陪你。”
//
前院儿，高僧们将那些吉祥话念了一遍又一遍。
宾客们早就不耐烦了，但是看在老侯爷府面子上，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老侯爷坐在先前苏婉婷坐的那把椅子上，静静看着这一切。
虽然这僧人一直闹腾，有些荒唐，也让人烦躁。但是……
若这样就能让婉婷开心，让她尽兴，那再闹腾些也无妨。
他只盼着这次过后，他那儿媳妇能收敛些，好好养胎，别整日哭死闹活的。
“老爷，这僧人着实有些吵闹。奴婢给您捏捏吧。”
春桃帮老侯爷揉捏的脑袋。力道不轻不重，正好合适。
老侯爷也觉得十分舒服。但一想到春桃曾经是苏婉婷的丫鬟，如今又爬上了赵允的床……
想到那些，老侯爷长叹了口气，不说话，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春桃也不气馁，更没有任何不满和怨言。乖乖的继续帮老侯爷按摩着。
莲儿从门外跑了进来。
四处打量了一下，她将目光放在了柳儿的身上。
“柳儿姐姐……”
“你怎么才来，夫人呢？”
柳儿心中也是有些着急。
不可能一直让那群人跳大神吧？再拖下去，可就不好办了啊。
莲儿说道：“夫、夫人让我来告诉你，快点叫这些高僧去北院儿角落里的那个小木屋。”
“安排妥当了吗？”柳儿问道。
莲儿点点头，没有说话。
若是有人往她面前靠近一些，便能听到她砰砰有力的心跳声，也能发现她颤抖的手……
可惜，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这到底要跳到什么时候啊？肚子都饿了。”
“啧啧啧，要我说，还是人家小侯夫人会玩儿。让咱们一起等着，看她胡闹。呵！”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何必呢……”
“这哪里来的僧人啊？做法也搞得那么奇怪。”
“谁知道呢？我只关心这要跳到什么时候，真是烦死了……”
宾客们越发躁动不安。
柳儿见状，连忙走到旁边的大鼓面前。
鼓槌锤击鼓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跳大神的高僧显然是松了一口气，终于不再继续跳。
“这又是要做什么？”
“结束了吗？谢天谢地……”
“看样子应该没结束，你们没看见那几个和尚又开始拿法器了吗？”
“花里胡哨的，看着就烦！”
宾客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僧人拿起黄色的长条纸，为首的那僧人提笔画下一道符。
又有僧人端来了烛台。那为首的僧人将那道符烧掉，嘴里念念有词。
从最开始的无声，到小声，再到大声。
“跳祭舞迎天神，北方小屋有恶魂。求求诸位跟我走，消灭恶魂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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