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拘留室的门，陆吾对着关押的凯莉和诺雅说道：“你们父亲承认了一切，你们可以走了。”
“什么？”凯莉的情绪更为激动，她扒在铁栏边注视着陆吾问，“他承认了什么？”
“杀害王潘辰的事情。还有，试图杀害刘成武。”
“这不是真的。”凯莉频频摇头。
“你觉得如果没人认罪，我们会放你们走吗？”
凯莉低下头，不停说着：“不应该是这样的。”
一铁栏之隔的诺雅喊道：“嘿，凯莉，他们放我们走了。”
“对，然后把爸爸留在这里等死吗？”
“这个我们回家再说。”诺雅刻意压低了声音。
“那可是爸爸，诺雅！”
诺雅预料似乎预料到姐姐要干什么了，连忙阻止道：“凯莉，不要。”
凯莉回望了眼妹妹，之后定定看着面前的两人说：“是安多万干的，还有罗夫莱多。就是你们之前在渡口见到的那两个家伙。”
陆吾和赵拾对视了一眼，打开了两人的锁。
“凯莉，他们会杀了我们的！”
“你们得赶紧走，没有多少时间了。”陆吾看出两人实际的真身已经出现了龟裂的迹象。
“凯莉，他是太卜，你不能相信他。”
“我们别无选择。”
陆吾放出了凯莉，对门锁已开却仍待在里面的诺雅说：“快走吧。”
……
安多万?凯撒和罗夫莱多?法萨拉是半年多前从马地拉来的远宁市。据凯莉所说，她们本来到了该成家的年龄，在一场相亲会上认识了安多万和罗夫莱多。他们来自古老传统的家族，仍保留着过去的一些习俗，就像在正式成家前杀一个人类。本来她以为只是说说玩笑而已，没想到他们真这样干了。
其实这关乎一个大到足以毁灭人鱼一族的秘密。那就是所有人鱼都是由女性氐人和男性人类结合生下的。男性氐人注定只能和女性氐人结成形式上的夫妻。或许是出于愤怒嫉妒，他们会杀掉与妻子结合的人类，而为了种族延续，却又不得不抚养别人的孩子。
……
刘成武打来了电话，说那个救他的女孩来到了他家，但是后来又出现了两人将她带走，他不确定是不是码头的那两个家伙。
得知消息的凯莉顿感大事不妙，她确定就是安多万和罗夫莱多两人，他们是来惩罚明梨的。明梨救了刘成武，违反了族规。对于这类人，过去的族人会剪掉他们的鱼尾和指间的蹼，驱逐出族群，这无异于宣判了死刑。
陆吾问：“他们会把她带到哪？”
“一个可以杀一儆百的地方。”
陆吾想到了什么，当即出发。
……
夜晚，红卫渡口。
哗哗的水声不绝于耳，几点零星的灯光散落在江面上。
一处船舶隐蔽的栈台边，明梨被绑在栏杆的木桩上。
“这里你逼我们的，希望你能理解。这是为我们所有人好。”
话音刚落，安多万突然感到腹部一阵疼痛。
“该死，赶紧把她腿绑上。”他对着罗夫莱多说。
绑好后，他再度拿起刀对着她的腿比划。刀尖轻轻划过她的腿肚。“你不是喜欢人类吗？现在我让你变得和他们一样。”安多万恶狠狠地说道。
他刚要偏头示意罗夫莱多浇水，却听到了警铃声。“你继续，我去看看。”
……
“警察！”
陆吾已经听到了尖叫声，刚下车没跑几步，声音戛然而止。
两人踏上栈台，对面出现了一个小伙。陆吾将他留给了赵拾，继续朝发声处寻去。
一圈圈的波纹在水面荡漾开来，旁边柱子上挂着一条粗铁链，柱子下还有一滩水渍。略微思索，陆吾明白他们是将人藏进了江底。想要将人救出，还得解决面前的这个人。
陆吾多希望亮出自己警察或者太卜的身份，对面就直接束手就擒呢，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对方已经冲了过来。
陆吾一记重拳击在他的脸上，紧接着拉住他的身子往旁边一摔。陆吾眼看着他脸上浮现了鳞片，再一次弹射过来，一个侧滚顺势来到他身后。本想趁此机会开枪，但陆吾又犹豫了。就在这间隙，对方再度袭来。
陆吾知道靠着水边，他随时都可以逃走。往岸上引，估计也不会上当。看了眼自己和旁边轮船的距离。陆吾深吸一口气，觉决定赌一把。
一个提气，顺利跃上船前甲板。男人见陆吾来到江面船上，露出一丝狰狞微笑，一个加速，轻松跳到船头，但却没有再看见他。
此时来到二层的陆吾，见时机来到，一跃而下，借助重力再次给了他一拳，对方应声而倒。见其陷入昏迷，陆吾匆匆给他上铐，随后看准链子跳入江中。
……
另一边的人见栈台那边声音消失了，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开始怯战想逃。
对面反抗的力度小了，攻守易形，赵拾很快抓住破绽。“还想跑？”
转身之际，赵拾一脚踢向对方小腿，一瞬间他失去了重心倒地，赵拾反手将其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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