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市检察官想找你谈谈。”
是那个实习生袁野。
吴清鹏一手捂住手机，回头说：“知道了，我打完这通电话就回她。”
袁野挠挠头：“可是队长，她就在这里。”
“好吧，带她进来。”
等人出去后，吴清鹏快速说了句我这边忙，之后我再打给你。那边嗯了一声主动挂断了电话。
……
赵拾开车带着陆吾来到阿拉米安当初住的地方，此地一年前被拆建成了城市口袋公园。
顺着铺好的石板路，赵拾依据记忆走到一处小坡前，不确定地说：“我猜，这里是客厅的位置。”
眼前的小坡上种满了灌木地被，坡沿处还有几棵较高的乔木和其他不知名的植物。陆吾能认出的只有紫薇、石菖蒲和桂花。
陆吾迟疑道：“呃，这现在不能直接挖吧？”
“应该需要申请。但审批不知道要多久，而且我们也没时间了。”
“去和队长谈谈，他或许有办法。”
……
回到警局，两人被告知队长正在和人谈话。
赵拾满不在意道：“两个人谈是谈，四个人谈也是谈。”
他不顾袁野的阻拦，直接开门就说：“抱歉，队长，但这件事很重要。”
吴清鹏此时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见来人，他示意了旁边沙发上的人，说：“陆吾和赵拾警官，这位是市检察官徐瑛，我刚和她谈到两位。她说你们今天去看守所见了一个死刑犯，其实我也是刚刚听她说的。”
陆吾注意到他带有质询的目光，解释：“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的。”
徐瑛开口道：“你们在看守所造成了不少骚动。”
“我们只是想确定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听完赵拾的话，徐瑛微微皱眉。“当初正是你亲手逮捕了他，也是你的证词把他送进了监狱。现在最后时刻，你又想重新翻案，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赵拾的眼神从她扫到了队长。
“所以找到新的证据了吗？”队长问。
一段沉默。
徐瑛有些生气道：“是真的想翻案，还是因为你自己的私心？是你将他送上了断头台，你不想因此受到良心的谴责？”
“和我无关，赵轩的供词不无可取之处。”
“你的意思是阿拉米扬不是他杀的？”
“不，确实赵轩打死了他，也打伤了阿拉米安，但……”
徐瑛呼了口气，起身说：“那就结了，你还想说他是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月底他就会被执行死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这起案件。”
说完，她走了。
赵拾呵了一声。
“她在怕什么，担心这是她职内的重大失误吗？”
吴清鹏双手交叉握拳，抵在下巴处，说：“谁也不愿意背负一条无辜的人命。不过你们确实没有拿出让人信服的理由。你们确定此人无罪吗？”
“有几处细节值得推敲。”
“既然如此，在他执行死刑之前，我不会阻止你们做事，不过你们要做好承担多方势力关注的准备，无论是新闻媒体还是检方，当事人家属。”
……
现在看来队长这边已经做出表态，短时间内拿到审批几乎不可能了。
“如果当初那所房子挖不了，那只能找他们更早之前住的地方……”
“或者之后，”赵拾接道，“走，我知道阿拉米安现在的住址。只要在下面找到证据，我们就可以事急从权，去挖旧址，之后……”
“之后就能证明两兄弟是杀人犯，赵轩是正当防卫。”
赵拾拍手，笃定地说：“是啊，只要阿拉米安依旧本性难改。”
”别太激动，等夜里我们再去，白天他会有所防备。”
……
晚上下班，陆吾先回了一趟家，从外面看没什么亮光。
一进门就看见陈蓉合上了电脑。
为什么只开了小灯，陆吾心中疑惑。
“怎么了？”他问。
“最近有些头疼。”陈蓉摸了下额头。
“是因为记忆的事吗？”
“不是，就单纯的头疼。我在医院的时候有发生过什么事吗？”
“什么？我只记得你在医院醒来，然后关于我的记忆，你全忘光了。不过你能醒过来，我还是很激动。或许，你还记得其他事情吗？”
陆吾坐到了她对面。
“没什么，就是一些奇怪的梦。像是，有人对我干了什么，”陈蓉笑了一下，“或许就是他拿走了我的记忆。不过，为什么单单就是关于你的呢？我查过，那些失忆的人要么忘记了某项技能，要么失去了某段记忆，或者是面孔遗失症，认不清熟人。没有一例是像我这样只忘了一个人，像是他从没有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现过。”
陆吾随口一句：“因为被猫抓了吧。”
但这并不能让陈蓉信服，她本身就是宠物医生，被小猫小狗抓伤再正常不过了，从未出现过现在这种情况。
陆吾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对昏迷那晚记得的事情有多少？”
”我记得在骆康家。”
“没了？我为什么带你去？还有他对你说的话呢？”
“不记得。那你现在能讲给我听吗？”
“我想说，但你不会理解的。”
陈蓉情绪有些激动，眼睛泛红。
“我现在就想知道。”
陆吾没有去看她迫切的目光，说：“以后会知道的。”
“好吧，随你。希望你知道什么是为我好。”
陈蓉起身上楼了。
昏暗的灯光下，只剩陆吾一人静静坐在沙发上。
直到赵拾传来了讯息。
……
夜晚，草药店，骆康正常值班。
那个奇怪的男人又来了。
“你说你有法子帮我？”
“是的。不过我说过得要你们双方……”
“我知道，”他打断了话，“我明天就会带她来，但你一定要确定这件事足够隐秘，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你的意思是我明天只接待你一个人？”
“对，价钱随你开。”
“你确定明天会来？大概几点？”
“我……”
有其他客人进来了。
男人靠近小声说：“有了时间会通知你的。”
之后包裹得全副武装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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