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意集办公室。
“舅，你这手法也太高端了吧？”马翔啧啧称赞。“把他们忽悠得一愣一愣的。高！实在是高！”
“那必须的。”冯彬骄傲地挑一挑眉毛，道，“毕竟在这个行业里面混了这么多年。这些技术直男哪搞得清这里面的弯弯绕？”
“看他们那个表情，好像唐僧到了小雷音寺，就以为见到了真佛一样。我都快要绷不住要笑出声来，哈哈！”
“哪能这么说话！”冯彬严肃起来，“在客户面前，我们就是真佛！”
“是是是，”马翔低眉顺目，“受教了。”
“这些技术直男就是咱们的衣食父母。你想想，如果没有他们这些韭菜，咱们的业绩从哪儿来？面对这些韭菜，要心存感激之念。”冯彬刚开始说的时候还一脸严肃，说到最后自己也绷不住要笑出来。
“那我现在就准备开始做方案、报预算了？”马翔请示道。
“嗯，你去做吧。”冯彬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头也不抬地说，“记得多做些差旅费的预算。咱们也能多在巴黎玩两天。”
“明白。”
天纵办公室。
“我靠，钟立峰这小子又在玩两面三刀的把戏！”王虎喊了出来。
“什么情况？”肖空问。
“发生了什么？”听到王虎提到钟立峰的名字，乌瑾也加入进来。
“你们看这个消息。”王虎在群里发了一个链接。
“酷意集助力神鹰翱翔巴黎航展！”
“近日有信源爆料，稳坐国内无人机市场头把交椅的神鹰公司，已经选定与国际着名媒体传播、广告整合营销公司酷意集为合作伙伴，参加全球最重要的航展——巴黎航展……”
下面还有冯彬和钟立峰二人针对这次合作的一些评论，无非是强强联合，共创佳绩之类的俗词儿。
“这个钟立峰怎么这样！”乌瑾第一个坐不住，拿起手机拨通了钟立峰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钟立峰才慢悠悠地接起。
“钟总，你们是什么意思？”乌瑾的口气很冲。
“什……什么什么意思？”钟立峰还在装糊涂。
“天纵的方案早就发给你了，你为什么一边迟迟不给我们答复，一边又背着我们和酷意集合作？”乌瑾直白的口气仿佛要顺着电话线去找钟立峰算账。
“噢，你是说这个事儿啊。”钟立峰装作刚刚明白过来。“这……商业上的合作不是很正常么？天纵现在已经不行了，你没看媒体上都说天纵已经资金链断裂，维持不下去了。神鹰和天纵也没有签合同，换一家乙方很正常吧？”
”谁告诉你天纵已经不行了？！”乌瑾紧追不舍。
“上次我打电话问你的时候，你们不是很牛气么？拒绝告诉我实情，还说让神鹰去找别家合作。我们现在找了别家合作，天纵怎么又急了？”钟立峰不想再装下去。
“春节期间你找到我，求我帮你们一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乌瑾道。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钟立峰也不怕撕破脸。“那个时候我们走投无路，抓到了你这棵救命稻草，自然要放低些姿态。现在不一样了，经过您的提醒，我们已经找到了比天纵更合适的合作伙伴，自然要换换喽。这还要感谢乌总给我们的提醒呢。”
“你们背信弃义，我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方案怎么办？”乌瑾不甘心。
“随你们大小便喽，”钟立峰毫不在意地说，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你们愿意让它变成一团灰烬，还是变成垃圾，都随你们自己。毕竟那是你们工作成果，和神鹰已经没有半毛钱关系。”
“好你个钟立峰，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过河拆桥！”乌瑾咬牙切齿地说。
“不客气，乌总。这一课算是我免费送给你们天纵的，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商场如战场。”钟立峰语带轻佻地说。
“煮熟的鸭子飞了——酷意集虎口夺食神鹰无人机！”
传播同业江湖论坛里，一篇“内幕报道”详细叙述了神鹰无人机如何与肖空的天纵展开合作，又如何最终放弃天纵转向酷意集的整个过程，其中不乏想像、编造的成分。
立刻，这篇文章就在行业内部人士之间传播开来，行业内部人士的一个个小群里，天纵与酷意集的对垒再度成为热门话题。
“这下估计天纵要凉了吧？”
“早死早超生，我早就看肖空他们不顺眼了。”
“你是怕他们夺了你的饭碗吧？哈哈！”
“就他们那个屌样子，还想和酷意集这样的大公司掰手腕，早晚是个死。”
“肖哥，我看新闻说神鹰无人机被酷意集给抢去了？”徐希瑶背着个简单的书包风风火火地闯进办公室。
“嗯，有这么回事。”肖空肯定地点点头。
“都怪我，介绍个业务还这么不靠谱。”乌瑾少见地低下头。
“你也别责怪自己。忘记怎么提醒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了？”肖空宽慰乌瑾。
“希瑶，你这两天老实点，别惹乌总生气，听见没？”肖空又嘱咐徐希瑶。
“太好了！”徐希瑶脱口而出。
“啥玩意？”肖空盯着徐希瑶，“你脑子瓦特了吧？怎么还有丢了业务叫好的？”
“我脑子才没事呢。”徐希瑶道，“你看，巴黎的业务没有了，我就可以正常毕业了啊。还有……我要宣布一件事。”
“有话说，有屁放。”肖空道。
“春节之前你不是做了一次中医的直播嘛，效果杠杠的。”徐希瑶顿了顿继续说，“春节期间几家合伙人的电话就被打爆了，不少投资公司知道这个项目之后，都觉得是个稳不赔的好项目，都想投资到这个项目里。”
“这事儿不是已经结束了么？和咱们公司的业务有个毛线的关系？”王虎不禁插嘴道。
“我老爸他们不想失去项目的主导权，所以拒绝了几家规模比较大的投资公司。”徐希瑶继续说，“没想到这几家公司不知道怎么就合起伙来，做了一个竞争项目，也号称是大数据医疗。现在他们抢先在媒体上疯狂宣传，已经占据了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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