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他继续说，“看看里面还有什么？”
叶秋颜点点头，又拿出了一张纸，展开来看，还是图纸。
但两张有明显的区别，这张明显更精细更复杂。
卓正熙说，这是施工图。
接下来还有几张，都是施工图，叶秋颜看不懂，但卓正熙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她问他，看出什么了？
卓正熙摇摇头，“还不能肯定，需要后续再电脑比对一下，不过我人眼看过去，某些地方的数据似乎和我印象中的不太对，而且……”
“而且什么？”
“如果这是你父亲和邵霖父亲核算的最终版本的话，那么可以确定的是，星跃纵横的主楼外立面确实被改动了。”
“你的意思是，这很有可能是它坍塌的原因。”
那人点点头，眉头拧成了麻花。
叶秋颜看了眼那盒子里剩下的最后一张纸，把它拿了出来。
这一张和前面的都不一样，不是那种大开的纸张，而是一张A4大小的画纸。
“这是？”
叶秋颜立刻就被眼前的画给吸引住了，那上面画的是一座城，极具想象力，可谓天马行空。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城市，空间感、创造力、大胆的想象与完美的交错。
只看了一眼，她就被画里的生命力震撼到了。
太美！太惊奇！太超脱！太不可思议！
让她不由想起了天空之城。
不……这比天空之城还超乎想象。
卓正熙蹙眉，“这应该就是星跃纵横的概念图。”
“概念图？”叶秋颜惊讶了下，“可是这怎么看都完全是两个作品啊，虽然星跃纵横设计的也很妙，但是这幅图里的场景，明显更精绝，而且……”她指了指那张图，“这样的建筑设计应该没办法实现吧。”
卓正熙给她指了几处细节，“是没有办法实现，所以星跃纵横应该是它的简化版，你看这几处几乎一模一样。”
叶秋颜仔细看了看，她当年也只是粗略的去看过一眼，对星跃纵横的整体设计并不了解，但既然卓正熙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是了。
叶秋颜疑惑，“那这张概念图是谁画的呢？可惜这签名模糊了……能画出这样的图，多半也是个天才，这要是拿去参赛，肯定会得奖。”
卓正熙接过来，看了眼左下角已经模糊的签字，名字的部分的确看不清了，但那个姓氏还是认得出来。
姓简。
这个姓氏并不多见，在他的印象里，确实有这么一个天才。
“简跃！”
“谁？”
卓正熙叹了口气，“是我妈妈的发小。”
“哦……”叶秋颜笑笑，“那既然这样，我们可以去问问他吗？”
“他十七岁那年就去世了。”
“……”叶秋颜愣住，“哦……那就是说线索又断了。”
卓正熙想了下，“也不见得，简跃的事，外公外婆应该知道一些，我们明天正好过去看看。”
叶秋颜点点头，也只好这样了。
第二天一早，卓正熙和叶秋颜带着抱抱就去了戚宅。
两位老人看到小曾孙，嘴巴都笑的合不拢，喜欢的不得了。
卓正熙应付了几句，心里想的都是问画的事，也就顾不上他们的爱孙之情，强行把戚长清拉到了书房问话。
“哎呀正熙你干什么！我和抱抱说说话……”戚长清不满的白他一眼。
卓正熙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外公，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你，抱抱就在那，一会再陪你玩！”
“怎么是陪我玩！”老人家哼了一下，“你说说我好不容易见我的小曾孙一次，你把我拉到书房来干什么！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小颜啊……”
“外公……”卓正熙拉住他，“我真的有急事。”
他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叶秋颜，那人心领神会的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递了过去。
戚长清接过，“这是什么？”
他看了一眼，蹙了下眉，“这东西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卓正熙听这话，他们想知道的事情，似乎是有戏。
“外公，您知道这幅画的事吗？”
戚长清点点头，“知道，这不就是老简他那个小儿子，简跃画的嘛……哎，再看到这个还是觉得很震撼，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能超过他的。”
“外公，您知不知道，简跃为什么要画这个？这幅画后来为什么又落到了我母亲手里？”
戚长清叹了口气，“哎，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叶秋颜走近，“外公，您就别卖关子了，我们真的很想知道。”
“好吧……这事啊，还得从那年的一个政策说起……”
那大概是五十多年前，国内的城市基建正式步入正轨，到处都在建楼，到处都在开发。
但这样大兴建设背后，也有其他的难处。
那就是当时国内的所有城建项目的主设计师，几乎都是外国人。
国人的设计，基本上得不到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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