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苍白的脸看向孟悦清，声音低沉，“对不起。”
他这一声对不起，既是对孟悦清说的，也是对沈怡说的。
的确。
当初如果不是他暗中用人体做实验的话，他也不会出事，他们的家庭也不会分崩离析。
他让自己的妻子不得不从研究所退出，以至于她被组织派到荒芜至极的极北之地。
他让自己的女儿无依无靠在这世界上活了几十年。
是他自己亲手葬送了他的前程。
也是他亲手毁了他的家庭。
“收手吧，算我求你...”
“外面那些人，逃不掉的...”
“大军已经将这里包围了...”
“逃出去的那些人，已经被大军抓捕，你们，没有希望了。”
孟悦清的话让博士彻底放弃了挣扎。
他倒在地上，脑子里回想起当年自己跟她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那时两人都身穿白大褂，在研究所的走廊里畅谈研究和理想。
也是在那时，两人暗生情愫，最终走到一起。
他们约定了要一起将华夏的科研带到一个新的高度。
约定要在以后的日子长相厮守，一起为国家发展奋斗。
但到头来，一切成了泡影。
“是我错了...”
“是我辜负了你...”
他抓着孟悦清的手，血液的流失已经让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请原谅我，不能跟你回去。”
“悦儿，带着我们的女儿，好好生活下去。”
他喊的不是全名，而是两人相恋时的称呼。
“控制器已经无法再次使用，不用白费力气。”
“但导弹发射程序，还能阻止...”
说着，他看向这个被自己耽误了一生的女人，“从这往里一直走，在尽头处左拐，再走到尽头，那里有一个暗门。”
“暗门往下，便是导弹存储的地方。”
“在那有一个小型的控制面板和按钮，利用它们，就可以成功阻止导弹发射。”
“破解暗门机关，需要虹膜验证。”
“挖去我的双眼吧，这是我最后能为你们做的事情...”
孟悦清看着逐渐失去生机的男人，泪如雨下。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放在博士的双眼处。
“这辈子能遇到你，是我的幸运。”博士微微一笑。
下一秒，孟悦清的手指刺入他的眼眶之中，取出了他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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